“?”
凌猎笑得很欠,“脑子不够记吗,还用写纸上?”
季沉蛟额角绷起。随时记下想法是他的习惯,凌猎这都能取笑他,要不是正在开车,他一锤子砸凌猎脑袋上。
凌猎笑完还是拿过笔记本,一通瞎翻,忽然说:“咦?”
季沉蛟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天在来丰市的路上,他心里着急,记事本拿在手边,想的全是凌猎,反应过来后,纸上已经画出凌猎。
他的画画技术不算好,但偏偏他画的是穿功夫袍的凌猎,还绑着腰鼓,扎着丸子头。除非是瞎子,否则一眼就看得出是谁。
季沉蛟想抢回来,凌猎飞快说:“你一个警察,想违反交规吗,威胁人民安全吗?”
季沉蛟只得将手收回去,恶声恶气地说:“还给我!”
“是你让我写的。”凌猎啧啧,“这是哪个大帅哥啊,还扎丸子头,可爱极了!”
季沉蛟被他说得没脾气,按捺住火气和砰砰心跳,十分钟后,终于把车挪到了三院后门。
三院很大,后门也很有气势,是紧挨着住院部的门。今天两人的任务除了见见沈维,还要接触陈香里。
下午是护工们稍有空闲的时候,陈香里趁着照顾的老人睡着了,到花园的凉亭里吃从家里带来的午饭。这时有好些护工都在吃饭,招呼她一起,她神色黯然,似乎是有些抵触热闹,婉言拒绝之后,一个人扒着番茄炒蛋和红烧茄子。
季沉蛟找地方停车,凌猎已经来到陈香里面前。陈香里警惕地看向他,他说:“你是这儿的护工吧?我有点事想打听一下。”
陈香里犹豫道:“你要请护工?”
凌猎:“你看我这穿的,哪里请得起护工?我想当护工。”
陈香里眼珠子转转,男护工是很紧俏的,尤其是年轻精力旺盛的男护工。他们这些做护工的虽然没有一个正规的组织,但是互相介绍,能拿到介绍费。
她放松了些,“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里做过?我帮你问问。”
凌猎:“我啊,我是丰安县来的。”
陈香里脸色一僵,“丰,丰安县?”
“我们难道是老乡?”
陈香里立即合上饭盒盖子,“你去问其他人,我有事,走了。”
“陈女士。”凌猎忽然换了一副口吻,并且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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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证件,“咱们不聊护工,聊聊谭法滨怎么样?”
这时,季沉蛟也过来了,正好站在陈香里的退路上。陈香里脸色惨白,“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你未婚夫的案子要重新调查,我们刚去过丰安县,听说你和谭法滨情深义重,你为了他至今没有结婚,所以案子一重启,我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凌猎说:“当然,也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线索,便于侦查。”
陈香里肩膀正在发抖,她浑身绷得非常紧,像是一头无法挣扎的困兽。警察的突然出现似乎搅碎了她现在平静的生活,她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和周哥王姨他们形容的陈香里完全不同。如果陈香里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深爱谭法滨,得知警方重启调查的消息,她不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她在恐惧、逃避,但又想竭力掩饰这种情绪。什么人得知重启调查会冷汗直下呢?
凌猎今日并不打算从陈香里口中问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部分答案。
“我……我太激动了。”陈香里的演技显然很一般,她说着“激动”时,流露出来的仍旧是害怕和不知所措,“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有什么你们都,都可以问我。”
季沉蛟正要开口,凌猎却挡住他,“今天我是来告知你这件事,今后可能还会请你到市局聊聊。不耽误你吃饭,我们这就回去了。”
陈香里听见“市局”时有个肩膀一顿的细微动作,而后听见“回去”,又似乎陡然放松,“那行,辛苦你们。”
回到车上,季沉蛟说:“我以为你还要多试探她几句。”
“再试探直接把人说炸了。”凌猎说:“她这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和案子有关,至少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卫叔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在她身上花功夫。她看上去太痴情?太柔弱?一个深爱谭法滨的女人为什么会杀死有钱有前途的未婚夫?”
凌猎叹了口气,神情难得地肃穆起来,“可能,在调查陈香里上,他失误了。”
“那沈维在案子里是什么角色?”季沉蛟顺着凌猎提出的线索分析,“沈维和陈香里联系不浅,他们像一个阵营里的人。但反应不一样。沈维的惊喜高于后来变现出的犹豫,陈香里却是完全恐惧。沈维希望警方能破案,陈香里害怕警方破案。”
凌猎:“沈维与案子无关,但在后续调查中知道了什么?十七年间,人的情感发生改变,他不想在失去兄长之后,再失去一个相依为命的人?他的犹豫是想保护陈香里?”
季沉蛟摇头,“有点说不通,他要是知道陈香里与案子有关,从性格角度出发,就算没有揭穿,也不该继续若无其事和陈香里相处。”
凌猎想了想,“那现在要解开的谜题就是,沈维隐瞒的是什么,姓卢的是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