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榻上直起身子,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比那狂风骤雨的天还有低沉,随手从美人榻上拿出一个包袱,丢似得扔在地上。
“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这里面的东西!”霍岚怒道,如火般的眸子直愣愣往赵婳身上去。
主子发怒,大殿里的宫娥大气不敢出,噤若寒蝉。
随行的包袱散落在她脚边,赵婳蹲身下去,将衣物一件件拾起。
衣物之下一支金钗十分晃眼。
“这金钗?”赵婳不解,指尖挨着那钗子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赵婳愣住,翠竹站出来,在她面前义愤填膺指责道:“赵琴师,殿下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鸡鸣狗盗之事!这金钗是殿下最喜欢的一支!”
赵婳把衣物一股脑敛进包袱里,捡起那支金钗起身,目光稍稍在翠竹身上停留,许是这目光太过炽热,翠竹低头避开了,脖子缩了缩退回原处。
笑了笑,赵婳挪开视线,对霍岚道:“殿下怎知这不是栽赃嫁祸?”
霍岚冲莲心递了个眼神,莲心瞬间明白,从赵婳手中拿过金钗双手呈了上去。
随手绾了个发髻,霍岚将那金钗插在头上,质问道:“说说看,谁栽赃的?”
“殿下既然要奴婢说,奴婢不敢不说。”
赵婳声音渐渐颤抖,好似是被吓住一样,她在殿中扫了一圈,目光在每位宫娥上都有停留,只是停留时间不一而已。
“殿下,赵琴师深夜出宫,此举实属可疑,请殿下明察。”莲心道。
翠竹站在莲心旁边,附和道:“莲心姐姐所言极是,奴婢今夜路过赵琴师房门口,见她拿着本手札不知在记录什么,等奴婢给陛下送完沐浴用的鲜花花瓣,一路折回来时便见她鬼鬼祟祟出了宫。”
“似乎……似乎是急着去见什么人。”翠竹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霍岚蹙眉,“手札?”
翠竹眼眸滑过一抹亮色,“奴婢想起来了,那手札好像是昨日姜少卿送的。”
话音一落,却不见赵婳反驳,倒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
翠竹心中没底,也不知搬出姜子真能否激怒长公主,顺利把赵婳送进慎刑司。
今夜霍岚沐浴,翠竹趁众人不注意去寝屋悄悄从妆奁里偷了这支金钗,然后用一封假字条将赵婳支开嫁祸给她。
霍岚有个习惯,每次沐浴后习惯在梳妆台前擦被水汽沾湿的头发,此时便恰巧发现妆奁里丢失的那支她最喜欢的钗子。
如翠竹所料,长公主大发雷霆,命人搜屋,此时赵婳不在宫中,无疑让她的嫌疑增大。
翠竹和莲心去了赵婳屋子里,她故意引导莲心去搜赵婳衣柜,一搜一个准。
翠竹不知这次计划能否让赵婳被赶出霁华宫,但是至少也能让赵婳失去主子的欢心。
在皇宫中,没了主子宠爱的宫人,就好比条丧家之犬,想要拿捏便是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
翠竹没想到霍岚身边的大宫女莲心先发制人,将赵婳偷溜出宫提到台面上,她借此波提一嘴姜子真。
姜子真恰恰是霍岚的命门。
当提及姜子真后霍岚脸色浮出怒意时,翠竹大抵知道这次她赌对了。
“莲心,将翠竹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不论死活势必要把背后主使之人问出!”霍岚斥道。
翠竹怀疑她耳朵出了问题,莲心和几名宫娥拖着她就往殿外走,她嘴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