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真声音颤的厉害,说不下去了。
赵羽震惊非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蓝真,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真叹道:“王爷,我怎会不知?十年前,我十八岁,亲历了这场劫难,楼兰都尉云岩,他就是我先父!”终究忍不住泪夺眶而出。
“其实,我姓云,名蓝真。当时,我亲眼看到父亲自杀殉国,我悲痛至极,抱着他的尸身一起投崖。没先到我没有死成,三天后我就醒来过了,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千辛万苦回到了京城。”
蓝真神色激愤起来,又道:“王爷,我回京只是希望见我娘,你猜我又遭遇了什么?既为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战死沙场是荣幸。但被人污蔑投敌卖国,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才是最可怕的。朝廷判了我父亲的罪后,将我云家在京城的两百多名家眷斩首示众。我回到家中见到的是被抄得一干二净的家园和两百多具亲人的遗骸!”
赵羽忙握住他的手,“蓝真!”
蓝真停了下来,稳住心神,“王爷,对不起,在下失仪了。”
赵羽忙道:“别这样说,蓝真。我真没有想到你身上会有如此惨痛的遭遇!那么从那以后你就回到了天都山下?”
蓝真讽刺一笑,“我是乱臣贼子,大宋天下哪有我容身之地,只好逃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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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皇宫,乾清宫。
赵顼的寝宫外面,庭院一角的水榭旁,凉亭里,三个人正在争论着什么。
一个深紫锦缎长袍的老者双眉紧蹙,坚决地说:“纾儿,这绝对不可以!漠北里这里不下万里,而且兵荒马乱的,你怎么可以去?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跟皇上交代?”
贺纾正要开口,一旁的玄海也劝道:“是啊,纾儿。要是皇上醒来,知道我们竟然让你去了漠北,怪罪下来,大哥可担当不起啊!”
贺纾眉心深锁,反问一句:“老王爷,假如我不去,那大宋又该派出水去漠北呢?”
“这——”那两人立即陷入了思考,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贺纾平静道:“老王爷,陛下之所以打算亲征,其一是要救回宁王,其二是要激励边疆将士的士气,振我大宋军威。如今,陛下不能亲征,如果朝堂随便派一个官员去,那西夏人会怎么想?将士们会怎么想?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又会怎么想?西夏人会认为我们向他们示弱,将士们会认为受到朝廷的轻视,而天下人更会认为我们大宋皇朝对一个边远异族卑躬屈膝。如此坏了大事,我们又如何向皇上交代?”
这一席话下来,两人再有反对的话,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去了。
最后,九贤王说:“那好吧,纾儿,你深明大义,高瞻远瞩,不愧是百官翘楚。只是此行凶险,你有龙脉在身,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贺纾忙遵命。
九贤王又命令玄海同去,一路上照顾贺纾。
贺纾笑了,又道:“老王爷,微臣还想多带个人去。”
“可以,可以,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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