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伯夫人气恼不已,再如何他们这也是伯府,杭家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她一气之下,次日也并未再派人上门去,哪想到曲成伯一上朝就被御史给弹劾了,差事都丢了,真真是气死她了。
尤其是曲成伯回来就冲她发火,说她教女无方,年纪一大把,越发连个家都管不好了,让她索性吃斋念佛去算了!
曲成伯夫人当时就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她没想到年纪一大把了,曲成伯竟还会这般不给她颜面,尤其他这话还是当着那么多下人面说的。
真真是一辈子的老脸都叫丢尽了。
幸亏儿子曲兰成为她求情,将不知内情的曲成伯先安抚下来了,等到听说最先弹劾他的人是杭老太爷的学生时,曲成伯夫人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杭家这么做,压根就没想要掩饰!
太欺负人了!
她气得咬牙切齿,差点破口大骂杭家不厚道,不就是落个水吗?这不也好好的没怎么着吗!
哪想到这时心腹嬷嬷来报,将之前杭家姑娘落水的真实原由告知她后,曲成伯夫人的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立刻让人去将罪魁祸首曲兰佳叫过来,却被下人告知她出去找孙胭儿逛街去了,更是气怒至极。
那孙家不过是个破落户泥腿子出身,要不是看在女儿脾气不好,连个交好的同龄朋友都没有,而孙胭儿又向来会捧着女儿的份上,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纵着女儿与她相交。
是以曲兰佳一回府,就被下人直接带到了曲成伯夫人面前。
“阿娘,什么事啊,催得这么急!”
曲兰佳连房都没回,就被带过来见曲成伯夫人,撅着嘴不高兴。
想到家里因为她,曲成伯被弹劾罢了差事,又朝她发了通邪火,再看女儿这副浑然不觉满不在乎的样子,曲成伯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阿爹你大哥都被你给害惨了!”
平时再怎么疼爱女儿,那也得排在儿子和丈夫的后面,曲成伯夫人内外分得十分清楚。
曲兰佳闻言不明所以,眼见着曲成伯夫人的手指都要戳到她脸上来了,她往后一避,口中叫嚷道:“阿娘好没道理!我做什么了?”
“你还嘴硬是吧!”曲成伯夫人让人押着曲兰佳的大丫鬟过来。
“这丫头什么都招了!”她大吼道。
曲兰佳闻言大惊,她平时做的坏事可不少,要说最近的一件,那可不就是把杭清音给推下湖那一件吗?
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
“不,我没有!不是我!”她率先否认道。
曲成伯夫人其实本就是诈她的,曲兰佳刚回来,跟她一起出去的大丫鬟还没来得及审呢,没想到这会她竟不打自招了。
曲成伯夫人冷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你阿爹回来就冲我发火,拿我出气,说我教女无方,还要休了我!”
曲成伯其实并没有直说要休妻,但曲成伯夫人十分了解丈夫的脾性,没什么大本事不说,却格外爱面子好迁怒。
别说这次确实有她的原因在,便不是她的错,他也会往她身上推。
两人夫妻几十年了,自然能够听明白曲成伯那话里话外的真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