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辈出手,也省了她为难。
至于平阳侯为何会选择这种暴烈的方式阻止容六郎去薛家赴会,恐怕是查到了什么,想要借此机会给脑子犯蠢的容六郎一个深刻的教训,也作警示。
……
砰!
书房里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外头伺候的人皆受惊不已,一步也不敢靠近。
“说,怎么回事?!”
薛平书惯来温和慈善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之色,让本来还站着的薛岩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去查,看看是谁动的手!”薛平书一眼都未看跪在地上的孙子,直接吩咐道。
薛岩连忙应道:“是,祖父。”
薛岩战战兢兢的退下后,薛平书仍没有平静下来,容六郎是布在平阳侯府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也是有了这枚棋子,他们方能容平阳侯活至今日,她也才能日渐放下过往心结。
可是如今,如今这枚棋子失了效用,她若是知道了,必不肯轻易罢休的。
薛平书心里又痛又怜,可能是心事太重,他觉得头嗡嗡嗡的痛着,他不由捂住头,想着还是要尽快将信传出去才行。
尤其是钱道羽那里,他舌灿莲花,必能劝慰住她,哎,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他了。
头好痛啊,越来越痛,薛平书残余的清醒意识,还是想着要先写信,将信送出去他才能让人去叫大夫,不然迟了可怎么是好。
他的头越发痛了,痛的受不了,眼睛猩红,状若癫狂,却仍念着要送信了麻烦粗。
他从书桌下面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大腿,血顺着匕首流淌下来,他像是无知无觉般,只觉得确实清醒了几分。
提笔快速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全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但他们自己人看了都能懂。
叫人进来去送信,属下见他不对劲也不敢多问。
眼见着信送出去了,薛平书这才叫人去请大夫。
薛府里人荒马乱起来且不说,送信的那边却出了岔子。
送信的是个死士,此人对京中地形显然十分熟悉,但还是叫人给盯上了,且还不止一方人马。
死士被那几方人马群起而攻,很快便招架不住,服毒自尽,但那封要送出去的信却落入了敌手。
为着这封信,几方人马又混战起来,有一个人则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一时并没有惹人怀疑。
这场混乱闹得有些大了,京兆府的捕快来得挺快,还招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
但他们哪里是那些死士的对手,一个活人都没抓着,只地上一个早已中毒身亡的死士身体。
这事被上报到京兆尹面前,京兆尹得知死的那人竟是死士,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
死士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得起的,而且又被人这般杀死在长街上,杀他的人来路定然不小,看来京中风波又要再起。
他一边派人去查死士是哪家的,一边向上密报了此事。
查是无从查起的,哪怕京兆尹的线报来源不少,但对于这类事关上层蓄养死士的问题,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