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白天你娘你奶说得也有道理,这分家不公平,我明天就回去问我爹要钱。”
“真是的,他们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留着那些钱做甚?反正早晚都是我们的,不如现在就给我们花。”
“我爹真是老糊涂了,他这是不指望我们给他养老了是吧,哼,他分家不公,我以后肯定不管他们!”
“娘子……”
田福生就像个碎嘴子,巴拉巴拉个没完,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从头至尾,都没听到米花一个字的回复。
就跟她在幻镜中所见一般,米花沉默的像个哑巴。
但她却又不是个哑巴。
清音对听别人的墙角没兴趣,这次也是不得已,她实在担心米花身上的诡异靠傀儡出手解决不了,她不得不亲自来这一趟。
她站在避光处,顿了片刻,正准备让田福生那家伙先闭嘴清静一会儿,却发现里面的声音慢慢轻了下来,田福生嘴里没闲着,但人却慢慢迷糊过去,很快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了。
清音无声往避光处退了退,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周围的动静。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抹阴影自她眼前飞掠而过,往外面去了。
清音闪身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山里。
这座山很大,原身|身穿时入的就是这座山。
李忠跟李长海打猎、约定见面的地方也在这座山中。
孙月梅前世被卖进的同样是这座山里,只不过是在山的更深处,不,或许是山的另一面。
她让傀儡去探过,知道那里住着很多与世隔绝,不知外面今夕何月的山民。
现在,那道不知名的身影也入了这座山中。
自她穿来至今,还从未亲身入过这山中来,不知这里究竟有何蹊跷。
现在来了,嗯,感觉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耳边仿佛有一道声音在驱赶着她,让她不要进山,速速离去。
这道声音似男似女,听起极为陌生,但她的理智却告诉她,这些不过都是故弄玄虚罢了。
很奇怪,她竟跟丢了“人”。
她没管那道声音,捏了张符纸在手,捻诀施咒扔了出去:“破!”
眼前所见果然如迷障一般被掀开,景还是那些景,但她知道已然是不同了,那道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眼前所见更为清晰。
这里说是山,其实应当被称为山林才更为准确。
周围林木茂密,遮天蔽日生长着,大大小小的枝蔓歪七扭八,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但清音知道,这里被设下了障眼法。
她不由眉目轻扬,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
有意思。
她现在是凡体肉身,不敢轻敌,暗自摸出一个可供凡人使用的法器在手,小心提防着。
找准一个方向,她沿着条小路一直往前走,边走边观察地形,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她曾不止一次的在各种山地密林中穿梭过,很清楚山林之中都有什么,但这里,除了浓密的枝枝蔓蔓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是的,别说各种草药植物动物了,就是野草都没见着一根!
目之所见,全是枝枝蔓蔓,甚至找不到树的躯干所在。
她自问方向感极强的人,进入这其中,竟有如进入迷宫一般,一时也找不到出路。
如此她倒是不急了,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