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霏眨眨眼,然后浅浅一笑,说:“夜间进食伤肝胆,阿爹还是早些休息吧,阿娘吩咐了明日朝食做阿爹做喜欢的古楼子呢。”
说完,谢娴霏就好像要忙着做什么一般,拿着书走了,徒留谢尚书一人在书房生闷气。
他还是觉得,若真如他人所说,儿女是债,他前世定然欠了旁人巨款不曾还啊!
摸了摸肚子,想起女儿说的明早的古楼子,谢尚书瞥了眼未看完的公文,决定还是先回房休息。毕竟公事总是做不完的,明日做也是做,早早休息更重要。
嗯,就这样吧。
谢尚书关上书房门往卧房走的时候忽然想到,阿霏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读史记了?
*
山南道,襄州。
“公子怎么还不睡?”梅期见到房里燃着的油灯,不由得问鹤梓。
“公子还在读书呢。”鹤梓回答。
“读书?读什么书?”梅期疑惑,公子自来了山南,不是每日都处理公事的吗,怎么有闲暇看书了?更何况还是今日……
“在读什么太史公……还在做笔记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留个脚印嘛,不然沧海真的会谢,仿佛单机写文,嘤嘤嘤
第72章
之后的几日,萧璃就留在了城里,没有回军营去。
她每日去府衙溜达一圈瞧一瞧他们审案的进度,偶尔还旁听一下,看看能否学到些什么,毕竟问讯这种事萧璃还真的没做过,她说谎说的不少,倒是鲜少站在对面的角度去识破谎言。
左右她跟王放也算是旧相识,所以跟班跟得毫不脸红,更有甚者,偶尔见到别的县令文书那里有新奇的事,也会凑过去看一看。
只是,偶尔看见旁人瞥过来的眼神,让萧璃总觉得自己是学堂里招人讨厌的先生,就是那种不仅布置了很多功课,还要在旁边看着学生做功课的讨厌先生。
王放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毕竟萧璃不说别的,武功那是真的高,在长安时是可以跟二皇子掐个不相上下的选手,有她在旁边跟着,王放对犯人放狠话都只觉得更有底气了些。而且也不知道萧璃的嘲讽技能太过纯熟又或是天生招人恨,王放逐渐发现,有她在场,犯人就特别容易被气得发疯失去理智,吐露真言。
这几天下来,两人竟然还逐渐生出了一些未挑明的默契出来。王放甚至偶尔偷偷觉得可惜,可惜萧璃身份太高不能奴役,不然就这样一个能气人,武功高,堪比人形恶犬的大杀器,他还真想雇一个来压榨其劳动力。
当然,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王放是万万不敢表露的,不然别说奴役萧璃,他搞不好先要被公主殿下奴役死。然后又马上想到,他难道不是已经在被公主殿下奴役了吗?
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
有一日傍晚,到了下衙的时间。
“我要去买些花饼来吃,有些日子没买过了。”萧璃对王放和吴勉两人说道,又问可需要她带回一些给他们尝尝,尤其王放,毕竟这多少也算是黎州的特色。
吴勉埋头整理文书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王放倒是愣了愣,他来黎州已经有一段时日,也弄清楚了最初剿匪的缘由。若是没记错,最初萧璃冲冠一怒,就是为了一个卖花饼的姑娘。
于是鬼使神差的,王放竟然点头,然后跟着萧璃一起去到那花饼摊子。
其实傍晚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时间,按照郭宁那个馋猫儿的说法,最先出锅的那自然是最好吃的,到了午后,花酱的味道便没那么清香了。当然,萧璃倒是吃不出来,她觉得现在不好,是因为这时候大约已是收摊的时间,阿芫见她,说不定还要重燃炉灶给她蒸上一屉花饼。
但她也只能这时间来,阿宁说这几个月来阿芫的生意特别的火爆,白日总是很多人,唯有傍晚收摊时会清闲些。
其实自打救她回来,萧璃便开始带兵出去剿匪,一直打打杀杀,竟然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阿芫,那闲聊时光也好久不曾有过了。
不知为何,萧璃越是走近阿芫的摊子,便越是有些近乡情怯之感。离那摊子只剩一个转角时,萧璃甚至萌生出了‘不知道阿芫是否想要见到她’这样的想法。
这也并非萧璃多思。
因着萧璃之后剿匪之举太过惊人,这最初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也被当作个传奇闹得沸沸扬扬,传得人尽皆知。便是南境其他州府都知晓此事了,更何况事件中心的黎州本身?
她在长安时自己就曾推动过些流言蜚语,那些她与令羽的传言,背后便有她的推波助澜。所以她更知道,世人有多爱议论这些风月韵事。
旁人的伤心事,落在别人嘴里不过谈资。
萧璃自己皮糙肉厚,既有所求,自然不在乎别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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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和令羽。可如今,被人当作谈资议论的却是阿芫了。
一旁跟着的王放就见到萧璃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全没有她往日大步流星的模样。扭头看去,竟然还在她眼中看到了犹疑之色,令王放很是震惊,毕竟,这位在长安可是一个拳打皇子脚踢世子的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