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也许因为受凉了。她的梦里也出现了很相关的东西:前世今慎刑司上刑的时候被泼了很多凉水,刚刚生产完最是畏寒却得跳进刺骨的湖水里去,贞淑泼了她一盆冷掉的洗脚水…
进忠看见怀里的人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着,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进忠轻轻拍着怀里的嬿婉,轻声说着“嬿婉,别怕,有我在。”不知道嬿婉能不能听见他的安慰,可怀中人的表情就还是那么害怕。
进忠接着断断续续的哄着:“别怕……别怕…别害怕了……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别怕……我在这……”
他明显的感觉到嬿婉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依然还是那样哄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别害怕……”
进忠叹了口气,不知道嬿婉之前是受了多少苦,这般容易做噩梦……
“……忘记以前的不愉快好吗……相信我没有人能再伤害你。……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
好像是对嬿婉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门外,王蟾和春婵坐在远一点的地方拄着脸看月亮。
春婵:你说主儿的热退下去了吗?
王蟾:有进忠公公在呢,我看你就别担心主儿了,今天你也吓够呛吧,回去睡一会,这我看着。
春婵:唉,东巡嫔位能带的仆从数目有限制,要是澜翠在就好了,咱们三个轮着也能宽松一点。
王蟾:没事,你王蟾公公一个顶俩,这儿也凉,你回去休息吧。
春婵:(笑)不用了,我确实也是睡不着的,一起守着吧。看你的样子,你很羡慕进忠公公吗?
王蟾:当然啊,进忠公公真是有福气。你不知道,自从王钦莲心出来那事之后,宫里咱们太监更是被人瞧不起被人唾弃。我哪敢想小宫女啊……
就算想,我也不能害了人一辈子啊,你瞧进忠公公不也是,他对主儿的心意,我比谁都看得明白,他不也是晓得自己………那个样子……
王蟾重重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春婵看出了来王蟾的忧伤,开口安慰他。
春婵:你也别太悲观了,至少…至少在主儿身边可以多攒些银子。我真的觉得凌云彻是个窝囊废,皇上呢,又见一个爱一个。反而进忠公公一心一意待主儿。真真正正帮扶着主儿,他才像个男人。若是你能做到进忠公公那样的…一定会有姑娘也倾慕于你的!
王蟾知道春婵这是在安慰他,苦涩的笑了笑。
王蟾:你说得轻松,若换作是你,你肯喜欢我吗(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心意)
春婵:我……
不等春婵回答,王蟾就害怕的打断了她,他怕,他也怕听见春婵拒绝的话。算了,就这样吧,只是还能朝夕相处一段时日……这样,他也就知足了
王蟾:你看你看,今晚的月亮快落下去了,得提醒进忠公公,不能久待了(起身)…
王蟾也是日后在慎刑司才知道,当时春婵想说的是“我肯,我愿意的”
王蟾他七老八十的时候,也经常抱怨,早知道当时不打断春婵了,也不至于后来要等到二人都入了慎刑司,在那种情况下才互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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