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
如一迟疑片刻,想到自家公子离开前让自己好好照顾殿下,还是拱手道:“大人或许是耽搁了,殿下下令继续赶路便可。”
何况殿下现在的身体容不得片刻耽搁。
等到了迦南郡,自然可寻其他的大夫郎中为殿下诊治。
身着青色衣袍,虽丰神俊秀,面色仍难掩苍白的废太子轻轻颔首。
马车向前时,如一瞥到车内绢布隐隐透出的血色痕迹,手指紧了紧,后续路程中一直随侍在马车一侧,半步不肯离。
惹得裕安瞪了他好几眼。
疑心这侍从是替他们家楼御史来看着他们殿下的。
如一好声好气地同他解释是公子命他随侍,裕安才不理会他的话,下车去煎药了。
如一看着氤氲着热气的汤药,想着殿下毕竟有太医院特制药膳配方,纵使殿下。体弱,应该也有防备手段,提着的心才放下些。
然而,清苦沉厚的药材气味慢慢弥散的马车内,发丝垂落的人却是眼睫轻轻颤着。
手里握着的那沓染血后如殷殷红梅在其上绽放的白丝绢布,在认可值不断下跌的警告声里,轻轻散开,红白斑驳的绸缎在晃动的日影里忽隐忽现——
仿佛那上面的红梅,下一秒就要在这充满药味的狭小空间内肆意绽开。
裕安就是在这静谧里低呼一声:“殿下!”
**
因为殿下昏迷,队伍抵达迦南郡时已是日暮,在宵禁之前,进入了迦南郡北面的沈河城。
裕安心急如焚,一入城便掀开车帘喊人,沈河郡守倒是不敢像埋县县令一样,以水患未借口避而不见。
但见了礼后,也只是差了一个郎中为殿下调养身体,气得裕安几乎忍不住。
若不是如一拦着,便要在那郡守面前恨声怒道,他们都是不忠不敬的佞臣,如今敢这样对遭逢大难的废太子殿下,日后也必不能成为朝堂之上的肱股之臣。
殿下从前没有重用他们才无错!
待人离开后,如一才安抚住裕安,然后便是急匆匆去寻别的大夫。
直到晨曦初露,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名大夫的如一才见到骑马入城的楼术。
他身后,风尘仆仆,在侍卫护卫下,面色憔悴,显然是连日赶路所致的太医匆忙见礼:“不知殿下此时身在何处,现下身体如何?”
如实禀告后的如一正欲引公子往殿下住处去,却见之前还急于寻医的公子坐在马上,递给他一张药方。
“你拿此方,去各药堂问问,若有,全部采购回来,”收回手的人控制着马儿,侧眸,语气和表情都异常冷静,“若遇到殿下的侍从,将药方献上便是。”
如一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领了命去寻药材。
楼术跟在太医和侍卫身后,牵着马进门时,听见口述皇命的侍卫严厉斥责着那郡守,告饶声和咳嗽声混杂在一起,太医的问讯断断续续:“殿下。。。。体弱。。。。可曾用别的药?”
那声音似乎极为虚弱,但仍温雅,与楼术记忆里的储君如出一辙,立在门外的人神色冷冽,却只是牵着拴着的马儿,久久未曾进去。
在嘈杂声中,楼术听见低声答谢的人停顿一瞬,咳嗽着答:“除却药膳配方外,未曾。”
就在这刹那:
【楼术对萧无恙认可值下降五点——】
【当前认可程度由:暂时认可下降为: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