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冤假错案为人陷害?】
顾延野从车里出来,就被人狠狠抡了一拳。
他侧身躲过,反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向后一扭,对方灵活地就着他的力气扼住他的脖子,两两相对,顾延野才惊讶出声:“陈奕松?”
他下意识松开手,陈奕松又抬手狠狠挥了一拳。
这次顾延野没躲开,踉跄两步站定。
他一摸,嘴角挂了彩,牙齿磕破口腔,满嘴的血腥味儿。
“人在你这边,你怎么办的事?他怎么又进去了?!”陈奕松抬手又要打,被顾延野拦下。
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都快炸开了。
“你他妈的跟我发什么神经?他不理你,逮个机会就跟我发疯是不是?什么东西!他要是无缘无故进去,我比你还要急!”顾延野揪住他的衣领质问。
陈奕松一身漆黑,活脱脱跟死了老婆的鳏夫一样沉闷,无心打扮,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墨镜,挡住大半张脸,下巴尖削,墨镜一摘下来,更显憔悴。
一身惨白的肤色在如此装扮的映衬下,几乎白得要溢出来,太阳底下都发着青光。
顾延野知道陈奕松心里门清儿,是长久积压的郁闷和怒火在许小真入狱后一瞬间倾泻而出了,又闷又心疼,才跑过来找他撒气。有时候,他们的这种心情,也只有彼此才能体会,真他爹的邪了门了。
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目光重新对视上的时候,二话不说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直到耗尽力气,才气喘吁吁停下来,怒视着对方。
陈奕松挪动下巨痛的身体,坐在座位上,顾延野去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
这间房子在许小真被带走后,来人搜查了一遍,顾延野提前把不该出现的东西收拾了,等人走后再回来整理。
此刻到处乱糟糟一片,搜查队和抄家一样,能砸的都砸了,玻璃杯也碎成一片片躺在厨房的瓷砖上。
他精心打理了半年的爱巢被弄成这幅模样,顾延野心里也甭提多上火,水还是用纸杯接的。
“他什么意思?”陈奕松喝了水,说话时候嗓子还有些哑,看样也是火上得不轻,问顾延野,“还是不要插手吗?”
“他的意思是这样。”顾延野在抽屉里找了板消炎去火的药片,扔给他几个,自己也吞了几个。
“你是死人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纵着他去做?要你干什么的?”
陈奕松骂他,顾延野踹了一脚茶几:“他什么样儿你自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哪次不是给他递刀的,现在开始说我了?难不成换你你真就拦着他了?”
陈奕松别过头去,吞了药。
顾延野知道,他不知道。陈奕松心脏像点了把火,又酸又燎的,许小真每逢大事,有什么安排都不会和他说,偏偏顾延野哪次都知道。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陈奕松早知道四区什么毛病,他家那个老畜生在的时候也进来分过食,到他这儿洗手不干,渐渐走白路的。
掺和进来的人越多,蛋糕就越不够分,蛋糕越不够就越要做大蛋糕,到时候得把整个帝国上下搞成个毒窟才能填满胃口,不管是从危险程度还是可持续发展来说,早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