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朝睨他,“让开。”
陈元祖:“不让。除非二哥把我打走,否则我。。。。。。”
岂料话还没完,陈元嘉的手便贴在了他的身侧,一使劲儿把他推开了。
陈元祖:“。。。。。。”他是不是又多事儿了?
陈元嘉也终于抬起头来,早朝以来,第一次对上了陈元朝的目光。他的嘴角噙着笑,“打我?案未审,我何过之有?你凭什么打我?”
“本殿打你还需要找理由?”陈元朝话中的羞辱之意浓重,不过他扬高的右手到底是缓缓地回落身侧,
“贱婢所生,果真是从内而外的卑贱。打你?脏了本殿的手。”
这般被羞辱,陈元嘉竟然没有生气。t不是不气了,是因为这样的事儿太多了,多到他再经历只剩麻木。曾经的他也愤怒过,也抗争过,可他的那位母亲恬嫔,裕贵妃曾经的婢女,总是对他说,“算了。”
算了
他觉得好生荒唐,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她一说算了,他所有的愤怒和抗争都变成了笑话。
“二哥。”陈元嘉很少这么唤陈元朝,这么喊,每一次都只为恶心他。
“我母亲卑贱?那曾一次又一次宠幸她的父皇又算什么?”这话他压低了声音,只有近处的几个人能听到。他这话无异于在说,恬嫔卑贱,那热衷她身体的帝王不是更卑贱?那么多天香国色世家贵女给他挑,他偏生对一个贱婢。。。。。。这不是贱是什么?
陈元朝顿时变了脸色,他咬牙切齿,几近一字一顿,“你可知,对父皇闲言碎语是大不敬。”
陈元嘉破罐子破摔,“那你呢?对帝妃和皇子口出恶语算不算大不敬?”
他阴冷的笑着,“我这条贱命不值钱,没了也就没了。二哥你就不同了,金尊玉贵,这条命可要守好了。”
说罢,径自出了大殿。
陈元祖看看三哥,又扭过头看看二哥,急伤着了,他不禁沉沉叹了口气,“哎。”
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身颓丧地走了。四皇子陈元德见戏差不多了,也跟着走了。
他在庆幸,得亏是同顾绍卿和解了,不然今日,他也难逃被参。但一想到舅父,他不禁又有些头疼。他决定先去见见母亲,脚下的步子肉眼可见地加快了。
一阵闹腾过后,陈元朝成了唯一留在殿堂之中的皇子。他的面色阴冷,垂于身侧的右手一寸寸握紧紧,手背之上有青筋凸起。华晖瞥过,终是舍不得,提步走近了些,大手落在了他的肩上,“何必和不重要的人置气?”
“回去歇着,剩下的交给臣下。”
二皇子暗自深呼吸,将戾气压向了心底最微不足道的地方,“谢外祖关切,元朝去了。”
华晖看着他出了殿堂才慢步踱出了大殿,吏部尚书吴汀安紧随其后。
行至僻静处,华晖低冷开口,“揪出内鬼,交给白通。”
*
帝王有五子,老大到老四都是早早成婚生子,大皇子被贬西地,其余三个,皆在宫外立了府。
如今住宫中的,就只有一个老幺陈元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