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经历过母慈父爱兄友弟恭,他知道,那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对比现在种种,难免失望心灰。
明嘉应听完,犹豫了会儿,“阿宴,有件事儿母后想和你坦白。”
永平帝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母后请讲。”
明嘉应:“江兴呈上的证据是本宫给的。”
这话让永平帝愣在当场。
明嘉应停了会儿继续,“小郡主给递的信,这卖官一事儿起初是她发现,并且亲自推动的。”
她说完了,永平帝才回过神来,“你是说这案子,是夕夕办的?”
明嘉应理解他的讶异,和她刚看到信那会儿一样一样的,她笑了声,“可不是,怪虎的。”
明嘉应取了信,递给了永平帝。
他细致看完,不禁感慨,“这字,写得真漂亮吶,比养在帝都的几个都要强。”
明嘉应:“何止是字,咱们小郡主的画医术制作点心的本事,就是来到帝都,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聊着聊着,永平帝心中的躁郁慢慢散了去。
这一日他坐了很久才离开。
午膳前,帝王单独召见白通黄风荣和陈元祖,令他们前往西地审查卖官案和温家灭门一案。
结案后,接回明乐郡主陈夕苑。
金口玉言,一经道出便无转圜的余地,就如同十年前,大皇子夫妇带着年幼的郡主远赴西地。
天色将暗未暗时,六宫已是传遍。等天亮起,整个帝都怕是都知晓了。消息能传出来,定然是帝王授意,不然谁敢那?
当下陈元祖出了议事殿,欢喜再掩不住,明晃晃显于面。虽说他平时也是欢喜模样居多,但哪一次都不及这次明亮,馥郁。
白通自是知道他在开心什么,但是他觉得这五殿下是不是想得太过美好了?小郡主这次回帝都,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终于,他没忍住开了口,“臣有一事儿不明,想问问五殿下你。”
陈元祖一如既往的好说话:“问吧,本殿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通没直接问,反而抬手,食指对天。
陈元祖随着他的指尖望去,“?”
欢喜凝固了,整个人显得有点呆。
白通和黄风荣都笑开了。
黄风荣凑近他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低微音量提点道,“白相的意思是,万一这天变了呢?”
小郡主一个人在这帝都,她该如何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