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张静修手舞足蹈唱起来了,“正道的光,照在了朱翊钧的脸上……”
朱翊钧翻了个白眼,把刚写出来的“封侯非我意”那副字拿出来。
“你说,我要是把这幅字和封爵的诏书一起送去给戚继光,他不会觉得我在讽刺他吧?”
……看你平日里瞎写啥,以为大领导我不知道么……
张静修想了想:“确实看着像逆反心爆棚的少年、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不要封侯、爵位,我偏给你、不要不行……
“其实若论军功,凌云翼、殷正茂虽是文臣,也够了。”
不过不急,不光他们,还有李如松、李化龙、孙承宗、麻贵、刘綎、陈磷、孙承宗、洪承畴等等,你们的机会多了去了了。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对了,我一直觉得今年还有一件大事,却老是想不起来。”
朱翊钧直接说:“我已经办完了。”
张静修:……你确定你这事、和我那事是同一件事么……
朱翊钧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心”字。她果断点头,果然是同一件事。
泰州学派重要人物何心隐也是死于今年,此人呢早年放弃科举,致力于社会改革,尤其反对地方官征收杂税。
咱先不说这税到底杂不杂、怎么个杂法、成色如何,首先你反对收税那肯定就是跟朝廷过不去么。
如今朝廷大搞建设,没钱怎么办,让西北风去炼钢么?
他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况且何心隐到哪里讲学不好、偏偏要去张居正的老家湖北讲学。张居正一听,这不是专门杠我的么,也不废话、直接就让湖广巡抚王之垣把何心隐给抓了。
也不知是张居正确实授意了,还是王之垣自己揣度的上意。总之,万历七年何心隐在武昌被杀,时人多称冤案。
“我劝了,我真劝了。”
从罗汝贤那事起,她就劝她爹少动这些搞哲学的人。
他们想说、那就让他们说,想骂、你就让他们骂,防民之口、不能像防川那么搞,但张居正愣是不听、一意孤行。
张静修好奇:“那你是怎么劝我爹的?”
“我没劝。”朱翊钧说,“我让两个锦衣卫去了武昌,就跟何心隐吃住一间牢房。”
也不必什么口供,只两件事,一不准他跑、二不准他死。
他还不信,张居正或者王之垣真会当着锦衣卫的面,弄死一个何心隐?这也没必要么。
静修啧啧,这还是有特权好办事啊,她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想要拯救大明朝,都得多费不少劲儿呢。
只是他俩这跟裱糊匠似的,毫无顶层设计,天天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这是什么声音?”
她隐隐约约听见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但看窗外并没有下雨,也不像是打雷。
朱翊钧哦了一声:“打算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