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是舍不得公主,但更想出去看看,毕竟是她们最后的机会了。
只是感觉辜负了公主。
“行了。”元茵从纸墨中抬起眼来,看着桌前泪眼婆娑的一众姑娘们,头都大了,她最怕人哭了,一哭还哭一群,她摇摇头,无奈笑道:“你们千万别舍不得我,我这人最喜清净,你们成天到晚在那儿叽里呱啦,跟雀似的,吵得我脑壳疼。”
小宫女们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了地板上。
她们知道公主在说假话。
公主哪里喜欢清净,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的,比谁都能说。
“好啦好啦,再哭下去眼睛都要哭瞎了,还怎么照顾老母亲,怎么找情郎,怎么做生意啊。”元茵放下笔,清清嗓子,道:“都给我把眼泪收回去,打起精神来,咱们得趁天色尚早,把事都给办妥当了。
说着,她扭头看向一边,“玉琅,你去把管家找来,我想问他点事。”
“是。”玉琅揩了揩眼角的泪,到底是和她一起进宫的小姐妹,今日一别,以后要想再见可就不容易了,尤其那两个回乡的,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着了,想着想着,难免伤感起来。
可人活着,总是会分离。
她定了定心神,转而出门寻管家去了。
管家就隔壁的院子里修剪花草,他想公主新入家门,定是有很多东西想问,但公主金枝玉叶,他又不敢贸然离得太近,于是便一早在这候着了。
这会儿见公主身边的侍女找来,他果断放下剪子,理了理周身的草屑,跟了上去。
管家走得不慢,不过玉琅留意到他走路的姿势很怪,一瘸一拐的,似乎是个跛脚。她不由想起今早遇到的那个嬷嬷,那嬷嬷好像也是瞎了一只眼,而且还有些耳背。
玉琅疑惑:莫非这府里的下人身体都些问题?可大司马为什么会留用他们?他并非是个良善之人啊。
经过前廊时,玉琅余光一瞥,忽然瞧见对面有道红影。
大司马?他怎会从书房里出来?还穿着喜服?
脑子一转,玉琅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不说大司马狠厉决绝,杀人如麻,就他那张丑陋不堪的脸,配公主,都让公主受委屈了。奈何大司马权力滔天,不要说公主了,他若看上哪位妃子,当今圣上也不得不应允。
好在他并没有这种癖好。
胡思乱想间,玉琅领着管家进了新房,来到了公主跟前。
“老奴见过公主。”管家恭恭敬敬地朝元茵行了个大礼。
元茵赶紧让玉琅掺着他起来,“不必如此拘束,我这边没那么多规矩。”
管家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听了这话,这才敢抬眼去看元茵。
昨日在礼堂忙活时,他匆匆扫过一眼,公主以扇遮面,他没看见正脸,现下仔细一瞧,登时就怔忪住了。
太像了。
公主和沈皇后简直毫无二致。
平陵城里稍微上了点年纪的,没有人不知道沈皇后。
沈皇后丰姿冶丽,有胆有识,但她并非是那待字闺中的娇娇女,她骑得了马,耍得了剑,还曾同父兄上阵杀敌平息战乱过。
有她当皇后的那几年,是大魏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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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最繁荣的那几年,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百姓多爱戴她,甚至在她身怀六甲快要临盆之际,民间自愿大排长龙到给庙里给她烧香祈福,愿她平平安安。
可惜上苍不开眼,沈皇后虽是顺利生产了,却没逃过后来的无妄之灾。
回忆起这事,至今还有不少人在痛惜,若沈皇后尚在,大魏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大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