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蹙眉,他发现周沐白最近怎么这么矫情呢?动不动就生气。
又快速扒了几口饭,将那个饺子一口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匆忙咽下,不吃白不吃啊。
季绾匆匆起身,追了出去。
周沐白也并未走远,只不过就是站在门口,透透气。
他就是想离季绾远点,这气还没透几口,眼看着季绾狼吞虎咽地将早膳吃完,又朝他黏上来。
周沐白想到四个字,阴魂不散。
季绾站在周沐白身后,“爷,今儿咱们做些什么?”
两人计划今晚对王丞抓捕归案,准备工作赵顺已经去做了。
那他们两个白天,得做些什么?
周沐白负手信步走在常州城的大街上,“随便逛逛。”
他每到一个地方,逛街是必定要做的事情,一来考察民情,二来看官场吏治。
逛街倒是很好的能反映出这两项问题。
季绾跟在周沐白身后,笑着问,“爷,你喜欢啥,小的给你买。”
周沐白回首瞥了她一眼,这么殷勤,有什么企图?
季绾似乎看出他的意思,心道我能有啥企图,我不就图你回朝之后对我手下留情吗?
两人走向熙攘的街头,看着常州的主街南华街,大大小小的商贩,鳞次栉比一般的排在街道两旁。
季绾跟在周沐白身后,见他进了粮油店,询问米价多少,又见他进了布庄,询问那粗布麻衣又是几银几钱,事无巨细。
两人又去到了那些城中老人常在一起遛鸟逗鱼的玩乐处坐下,听着那些人闲谈着城中细碎琐事,张家长李家短。
两人听了一些,周沐白又起身离开。
季绾跟在身后,“爷,可曾听出些什么事情来?”
周沐白沉声道:“王丞在此地为官多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政绩平平,只是他却能够让这常州城多年来一片安稳,此人心机深沉绝非表面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一好色之徒。”
季绾点点头,“还是爷英明,若是按爷所说,王丞政绩平平,那他那万贯家财从何而来呢?”
周沐白负手向前走着,刚要转身回答季绾的问题,只见从街后窜出一马,直直朝向季绾奔来。
周沐白迅雷不及掩耳揽过季绾的腰肢,闪到街角。
“驾!”那人当街纵马飞奔而去。
待季绾反应过来之时,自己正紧紧贴在周沐白的身前。
她心跳若擂鼓,抬眼看着周沐白的眼神像是凛冽的风,淡定自若中透着冷意,只是眉间微蹙,像是
有那么一丝的担忧?
此时,她很想伸手抹平他眉宇之间的起伏,他那么好看,不该总是皱眉。
季绾朝周沐白眨了眨眼,胸膛起伏着,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大,人。”
想起刚才的心惊肉跳,若是没有周沐白救她,恐怕她已经成了马下亡魂了。
周沐白依旧面色沉稳,见季绾稳定下来,逐渐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松开了他,恢复成了负手而立的模样,不再看她。
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又开始烦躁起来,若不是他刚才反应及时,她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像是被刀划过,有一丝丝的微疼。
真特么烦
季绾理了理衣袍,小心地站在周沐白身侧,他刚才救了她。
是的,他又救了她。
她已经说不清楚,他救了她多少次?
她知道他讨厌她,可讨厌归讨厌,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讨厌和救命这是两码事。
她得谢他,“爷,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