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景斯远默然,一时竟不知说是还是不是。
因为他一开始确实是打算以“感谢她请自己听演唱会”为由,回请一次,但本意是只想和她听音乐会。就是没想到当下邀请时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一开口就直接问了人愿意不愿意。
好在她不觉得唐突,也答应了。
见他犹疑,以为他不好开口,虞甜又顿住步子,身子朝他侧过去,讪讪垂低头,说:“其实那回请你去听演唱会,不是我的主意,是虞婕她……以我的名义请你去的……”
景斯远没什么太大反应,心里对这个事也没有太多惊讶,只讶异于她居然和自己如实诉说。
“我觉得……”虞甜感到有点羞于启齿,可话已经起了头,又不好就此中断,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你应该能看得出来,身边朋友们的……意图。”
被她省略掉的那是“撮合”两个字,她觉得太直白了,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便直接略过。
景斯远是个聪明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身边人的行动和意图?
张了张口,正想出声,景斯远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嗡嗡”地震动声,从他西裤口袋里传出来,在这仅半米相隔的距离中,尤为清晰。
虞甜忙说:“你的电话。”
景斯远已经拿了出来,一见屏幕上的备注是“父亲”两个字,眉头一蹙,莫名心生不好的预感。
景盛天甚少给自己打过电话,家里日常大小事,基本都是秦女士来电告知。
“抱歉。我接个电话。”和虞甜打了声招呼后,他顾自走到一边,接起,“喂。”
景盛天凝重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斯远,音乐会结束了吗?”
景斯远心头一跳,眉间拧得更紧:“刚结束,怎么了?”
“你妈刚刚出了点小车祸,这会儿在医院。你空了过来一趟吧。”
景斯远眸色一怔,内心瞬间焦躁起来,握着手机高度紧张,声线虽稳,却难掩担忧:“伤得严重吗?”
“腓骨骨折了,要手术。”景盛天叹了声气,“在市立医院,你过来吧,幼薇还在家里,你妈让斯彦和付柔先回去了。”
“我现在过去。”景斯远应下声,一边挂了电话一边走回到虞甜面前。
虞甜见他眉头深锁,双唇绷直地一脸严肃,想着大概是有什么要事,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景斯远点了下头,语气有点着急:“抱歉,我有点事,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可以打车。”虞甜连连摆手,忙应他,“你有事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景斯远又是一声“抱歉”:“下回我们再聊。”
话落,他迈开长腿,大步走远了。
如此慌忙焦急,虞甜还是头一次见-
秦茹华今晚约了几位太太一起打麻将。出门前还一直惦记着景斯远约人姑娘去听音乐会的事儿。
和景盛天不停念叨着:“哎哟,也不知道斯远这榆木脑袋能不能追到人姑娘,你说他这怎么想的,怎么约人去听音乐会呢?怎么着也得约看电影不是?”
景盛天看着手机新闻心不在焉的应她:“那斯远也不是会看电影的人。”
“不看电影,就不能为了人姑娘看电影啊?”秦茹华随手从包柜里拎了个包出来,着实没好气,“不跟你啰嗦,我打麻将去了。”
景盛天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不紧不慢:“我也没要你啰嗦。”
秦茹华拉开门的手收回来,随手从尾凳上抓起一个抱枕扔过去,直接气结:“你俩都是朽木!朽木!”
话落,她摔上门走了。
景盛天无奈又觉得好笑,摇摇头继续看手机了。
本以为今晚少了秦女士的啰嗦神功,耳根子能清净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