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没出声,他能感觉到沈乐章平静下的不平静,沈乐章会故意逗他,但也只是故意逗他。
沈乐章不会拿冰凉的手一直冰他。
他低头,不太懂沈乐章为什么好像很难过:“没事儿。”
之前沈乐章就这样。
就在四楼的楼梯拐角,沈乐章接他回宿舍,用一种疲惫的语气跟他说不要搞他了。陈幺不知道沈乐章为什么要那么说,但他也记住了,沈乐章好像不喜欢他和别人有那方面的接触。
陈幺以为沈乐章是喜欢他,可他又不好问,他就又试了下,几乎明示地跟沈乐章说他可以的,但沈乐章还是没碰他。
这是把他当儿子养吗?陈幺有点费解,不过干一行爱一行,只要沈乐章给钱,不就是收敛点吗?这半年,他去看体育生打篮球都没有再摸过他们的腹肌了。
别人再碰他,他要是不喜欢,也敢鼓起勇气拒绝了,反正沈乐章在呢。
雪天,除了上课下课的高峰期,学校里几乎看不到人,更何况现在还是期末周,也就图书馆人多。
穿过结满冰的湖面和栏杆就是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鹅卵石被冻得湿滑,两边的四季青时不时扑簌簌地掉叶子。
陈幺才听到动静,他头顶的一片枝叶被雪压弯了,树杈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摇摇欲坠、好像要掉下来了。
有时候就很神奇,明明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还是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许是人体的保护机制过度启动了,或者只是单纯的没反应过来,陈幺就看着那树杈砸了下来,说起来很慢,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陈幺只来得及跟乌龟一样的往沈乐章身上靠了下,然后就非常安心地闭上了眼。
大概只有沈乐章能给陈幺这样的安全感。
在陈幺眼里,沈乐章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沈乐章比陈幺反应快多了,他都没朝上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应该是来不及了,他低头,把陈幺摁进了他怀里。
怪不得他冷呢,都十二月底了、都下雪了,他大衣还是敞开穿的。
树杈不大,只是砸下来了许多积雪,陈幺听到了扑簌簌雪落声,他耳尖动了下……他还听到了沈乐章的闷哼声。
沈乐章的胸膛是很温暖的,陈幺趴着有种很舒服的感觉,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的离开,他仰头,他真的长得显小,脸是雪白的,就鼻尖和唇瓣有点红,他还有些紧张:“沈乐章?”
沈乐章低头:“没事儿。”他拧眉,又望向不远处,“我已经跟学校提过雪天树杈要修剪的问题了。”
虽然提过,但他最近也忙,就没关注过事,他说话有股残酷又无情的味道,“我们学校的林艺师傅得换人了。”他查过,去年就有人因为被积雪压断的树杈砸进了医院。
一年不上心,两年还这样,不换人等什么呢。
陈幺没出声,沈乐章应该是南大立校以来权力最大的学生会会长了,不为什么,因为他能力强,手腕也强。一般大学的学生会运营都要靠学校的财务拨款支持的,沈乐章就没要过什么拨款。
他还能贴学校点,学校处的财务部主任就很喜欢沈乐章。
沈乐章无论处理什么事都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像今天,陈幺要是被砸了,大概只会自认倒霉,以后注意点,沈乐章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沈乐章能长成沈乐章,他觉得沈乐章简直完美。
沈乐章见陈幺一动不动的,他颦眉:“吓傻了?”
“……”你才吓傻了。
陈幺从沈乐章怀里出去,然后发现沈乐章还牵着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有挣开,他踢了路边的小石头,看着它磕磕撞撞的滚远,最终消失在了草丛里,“才没。”
他吸气又吐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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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你刚才挺帅的。”
沈乐章也安静了下。
一直到了宿舍楼,又到了四楼的楼梯拐角:“觉得我帅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幺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