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得令,赶着马车朝苏府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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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庄园。
“当真是给我的?”叶泠接过左元正递来的香囊,有些新奇地在手里把玩一圈,而后放到鼻翼下轻轻吸气,面上顿浮陶醉之色,“香如其人,真是好闻啊。”
左熙言夺过香囊,看向左元正,问道:“她就说了这么多?”
左元正点点头,想了想,补充道:“苏小姐还说来日到府上谢过你们二位。”
“好啊,她什么时候来?”叶泠喜笑颜开,言语间有些迫不及待。
左熙言瞪了她一眼,对左元正说:“时候不早了,二哥你也早些休息吧,今晚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左元正失笑,同叶泠颔首后转身推门出去了。
左熙言盯着手里的香囊,面露沉吟之色。
子忻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吗,怪我今日疏忽于她?还是怪我不曾在庆宴上热情回应她?
想着,左熙言的眼眸变得有些黯淡。
“别想啦,一个香囊而已,你喜欢就拿着呗。”叶泠在左熙言身旁坐下,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正色道:“说正事,按照你方才跟我说的,今晚庆宴上宁帝和苏文升这一唱一和,摆明了是要为你那青梅封官铺路嘛。”
“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这样。”左熙言点了点头,眉梢浮现一抹忧色。
叶泠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左熙言,笑道:“怀煦,你怎么这个神色,苏小姐飞黄腾达了,你还不为她高兴么?”
“我为她高兴?”左熙言看向叶泠,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灼灼,“叶泠,你别忘了我们这次回来是要干什么,我可不希望子忻卷入其中。”
说着,她轻叹一声,“这本就不是她应该涉身的地方。”
眼见左熙言双眉紧蹙,叶泠觉得好笑:“我说,左将军,在赤兰的时候,你我行军打仗,也没见得你露出这般忧色,在我看来此事并不难办。”
“嗯?”左熙言抬眸,抬手轻轻叩了叩桌面,“那你说,此事如何解决?”
叶泠起身,来回踱步见面露思索之色,缓缓道:“我跟随师父南游的时候,曾在临南郡救过一大户人家。临南郡在平江郡南面,没记错的话苏小姐就是平江郡人,这二地饮食起居习惯差不多,你若是首肯,我倒是可以——”
“不可。”左熙言一口回绝,说得斩钉截铁。
叶泠这意思,是要把苏沅慕拐走,藏个三年两载,真是一派胡言。
“有何不可?”叶泠反问回去,见着左熙言一副“你觉得呢”的样子,改口道:“行嘛,不拐远也行,要不然藏你平江老家?反正不多时我们还得回去。”
说着,她走到左熙言身边,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道:“你可以金屋藏娇嘛,这样,苏小姐哪也去不了,只会乖乖等着你一人。”
说完,她朝左熙言狡黠地笑笑,眨了眨眼,像一只蛊惑人心的狐狸。
左熙言垂眸,指腹在面前的精致瓷碗上来回摩梭。
她何尝不想,在那黄沙漫天的赤兰郡的每一天,她都想见到苏沅慕。日日夜夜的思念融在心里,再见她时只恨不得将她锁在身边。
“不可。”左熙言摇了摇头,沉声道:“再等等,且看子忻是要做什么。”
叶泠撇撇嘴,从桌上拿过香囊,笑道:“行吧,日后真要拐苏小姐,我可不接手了。早休息吧左将军,我走了。”
“香囊留下。”左熙言盯着叶泠,面上浮现一层笑意。
叶泠跟她僵持着,就是不放。
“明日我差人去给你要一坛好酒。”左熙言服软了,率先低头。
叶泠见好就收,放下了香囊,笑道:“左将军痛快。”
她一走,左熙言拿过香囊,放在手心里细细地看着,脑中掠过许多年少的光影,面庞一点点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