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连事情全貌都不曾知晓,但谢凌的目的已隐隐猜出八分。
想起昨夜男人响在耳边的低语。
他说,他只有她。
细白柔软的手,搭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背,季樱冷冷看向谢凌,甚至不再用敬语:“你想让蒋仪将我取而代之,对吗。”
似没想到她这般直白,谢凌面色一顿。
季樱从喉间溢出一声笑,红唇微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位?”
“我在一天,傅太太就只能是我,三哥也只能有我一个。”
谢凌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傅景深看着侧颜雪白,面色冷淡的女孩,眉尖轻轻地,挑了下,垂眼,挡住其间快要溢出的笑意。
季樱不给谢凌开口的机会,淡淡道:“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
回到家许久,季樱仍能感觉到男人愉悦的心情。
回京的行程已经在准备中,季樱此行买了许多礼物,光是收拾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事情到了收尾的时候,晚上,傅景深难得清闲,候在旁边陪着。
季樱被他看得不自在,总觉得自从回来后,男人看她的眼神拉丝一样浓。稠。
“你别光看着。”她忍不住道:“过来帮忙。”
傅景深嗯了声,蹲下高挑身形,看着傅太太这一个月来的购物成果。
季樱心里还有对谢凌的余怒,不怎么想说话。她待人一向宽厚,可频频有人触犯底线,甚至是傅景深的母亲。
昨夜到底如何,似乎难以启齿,傅景深始终不曾多说。但季樱心里猜出了七八分,一阵后怕和恶寒袭上脊背。
她不由会想,如何昨夜真中了谢凌的算计,现在她和傅景深会如何。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季樱低着头,连动作都慢了许多。
“怎么了?”傅景深抬起她精巧的下巴,目视她通红的眼睛。
季樱摇摇头,忽地抬臂勾住他脖颈,“三哥,如果昨晚…”
她没说下去,只轻轻吸了下鼻子,低低问:“我们会离婚吗?”
下巴上,男人手指的力气加重,有些疼。季樱抬眸,对上他乌黑的瞳仁。
不知哪个字触碰了他的逆鳞,男人眼眸里面掀起狂风骤雨。
“樱花,你说什么。”
季樱心里也很乱,不自觉闪躲着视线。
傅景深微凉的手掌来到她后颈,以一种掌控的姿态,低声问她:“樱花上午说的话,自己也不记得了吗。”
“你不是说,什么时候,我都只能有你一个。”
季樱垂下眼睫,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当时对着谢凌,自是什么解气就说什么,哪里顾得上这些。
现在回过味来,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久久未答,未曾注意,傅景深的眼眸暗沉下来,薄削的指尖摩挲她后颈的肌肤,每一下都带着迫近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