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令锋挑挑眉:“姜小姐是常客啊?”
姜临晴:“其实我对这个绘画小人儿的人,特别感兴趣。而且我听说,熊老师的每一次展览都有这样的小人儿。”
熊令锋点头:“对,那是我朋友的画。算是一个彩蛋。每次我开展览,就会问他,有没有新作品。”
姜临晴:“上一次,我记得是有展签的。”
“是啊,确实有。”熊令锋说,“他的画比较随意,可能没有展签,观众比较难懂。”
“这一次为什么没有?”
“这一次啊。”熊令锋没有因为她在意他人而生气,反而有耐心,“我问过他,有没有简短的介绍。他说他的所有都在这一个小人儿的表现之中。姜小姐,你有没有从他的作品看出他的内心?”
新作品有一个扭曲的左胸,一个空的大洞。
姜临晴勉强笑一下:“他的心……”
熊令锋笑着:“姜小姐真敏锐啊。”
姜临晴:“我只是猜测而已。”
“姜小姐一猜就中,可见不需要展签了。”熊令锋停顿一下,“作品的主人失去了他的心。”
姜临晴听着,惴惴不安:“这是他什么时候的作品?”
熊令锋回忆说:“上旬,新鲜出炉的。”
“谢谢熊老师。”
熊令锋笑容满面:“欢迎姜小姐常来。”
一人握手。
姜临晴踩着沙子离开。
池翮从来没有和她坦白过任何,从来没有。如果不是这一场展览,她不知道他的心被挖空了。
*
下午忙到晚,姜临晴去到咖啡馆,已经过了营业时间。
门关了。
她在曾经遇到池翮的那棵树下,等着周续。
周续又迟到了。他见到姜临晴在外面,问:“姜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坐?”
“没有钥匙。”展览结束,她就把钥匙还回去了。
周续:“上一次我记得我也迟到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临晴:“那是因为跟着池总。”
周续:“对,他有钥匙。听说,他成大忙人了,估计管不了我的文化青年扶持计划了。”
咖啡馆的门前摆了两大个绿植花瓶。
周续低腰,在盆土里掏着什么。
“啊,有了。”月色下,他的指上留了些泥,拿出来一把钥匙,“妙旌分了我一把钥匙。我懒得带在身上,就放这里了。以后姜小姐早来了,就用钥匙进去。我的事情多,不一定按时到。”
“周先生,你把钥匙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