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氓,流氓…你变态…你有病…”晚玲突然明白了什么。
“让你心甘情愿叫我表哥居然这么难。”明哲又思索起来。
别墅的后门开了,沈微推着明玄进来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沈微开了口。
明玄一直是个正经端正的人,衬衫的扣子会系到领口,刚才她却在这里,和明哲亲吻,做不成体统的事,她哪里有脸看他,看她喜欢的他。她对不起他的呀。
“晚玲吃鱼卡了嗓子,我拿筷子帮她夹了出来。”明哲脑筋灵活,编起瞎话来很快。
“哼。”明玄冷笑,餐桌上还摆放着剩饭菜,没有鱼。
他转身扶起沈微的手,“推我去书房。”
“好,今天看什么书?上次你推荐我看的《哈姆雷特》,没想到结局那么悲惨,为什么每个人都没好结果呢?”沈微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
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晚玲的视线还未离开。
“就这么喜欢他?”
她回过神来,往楼上跑去,布鞋跑急了,踩在楼梯上,也能发出蹬蹬的巨响。
她是去取了那本《傲慢与偏见》,靠在门边上,翻开一页,盯看他漂亮的钢笔字。
“我也懂英文,我讲给你听吧。他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
明哲跟她上了楼。
“The farewell between herself and Mr。 Wickham was perfectly friendly; on his side even more。 His present pursuit could not make him forget that Elizabeth had been the first to excite and to deserve his attention, the first to listen and to pity, the first to be admired…”
明哲站在一旁,低头读起她翻到的那页。“她跟韦翰先生告别时,双方都十分客气,韦翰比她还要客气。他目前虽然在追求别人,却并没有因此就忘了伊丽莎白是第一个引起他注目的人,第一个值得他注目的人,第一个听他倾诉衷情,第一个可怜他,第一个搏得了他爱慕的人…”
他读了英文,又翻译成了中文讲给她。“懂了吗?”
晚玲点头再抬头,被泪水模糊的眼竟觉他像极了明玄。
她就稍微倾斜了身体,轻靠在他肩上,轻声低语,“表哥。”
他确信他听到了,把手覆在她的头上,“表妹。”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哲从裤兜里掏出她写给他的借条,当着她的面撕了它。
“这声表哥,值五块。”
她转泣为笑,“这么廉价,才值五块吗?”
“是一声表哥值五块,你再叫一声,我欠你五块。”
晚玲被他逗得果真开心起来,短暂地强迫自己忘了楼下那个新婚冷落她的亲表哥,把眼前的人当作他罢。
“那我叫千万声,你岂不是要欠我一座金山?”
“是啊,不过你得肯叫呀。”
“表哥,表哥…”她恣意放开叫起来,数起来,“表哥,表哥,表哥…”
“我叫了十声,你欠我五十块。”
“好。我给你写欠条。”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跑起来,在二楼的走廊跑起来,像蝴蝶飞一样自在。这一瞬,晚玲想起了吕游,那个可爱的男孩子,也曾经拉着她的手跑在夜的巷子里,带她去看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