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生丸抬了抬眼皮,鎏金色的眼中晦暗不明。
浅野城主的痛悔自己损失的金小判这件事暂时压下不论,穿巫女服跳神乐舞这件事也完全不被佑果放在心上,毕竟从来到祇园这么些年他也都是穿着女式和服过来的,所以跳个舞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抱着杀生丸回到置屋的佑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有舞子见了很好奇地凑过来询问“佑果太夫?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见到置屋里乖巧的舞子们佑果原本快要笑烂的脸终于和缓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年幼的舞子们的后背,佑果笑眯眯地说“因为要给大家换新衣服了,所以很开心。”
舞子们不知道自己换新衣服是因为什么,不过这样令人愉快的消息还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置屋,欢快的女孩子们像小鸡们一样围拢过来,叽叽喳喳地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话。
“是真的吗?佑果太夫?”
“我可以选喜欢的和服吗?我想要有樱花图案的,春天穿上一定很好看!”
“我喜欢……”
虽然小姑娘们说起话来有些混乱,不过佑果并不觉得吵闹,一个个摸着脑袋让舞子们睡觉之后,佑果便迎面遇到了置屋的老板娘初杏。
初杏正站在站在障子门边,看着年幼的舞子一个个去睡觉后才看向佑果,斟酌着口吻说“你确定要去表演神乐舞吗?”
“你为什么会同意?”佑果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初杏也清楚他的性格,可是她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地问“神灵会不会降罪?”
初杏是担心佑果的,虽然最开始买下佑果只是为了培养佑果成为名动一时的艺伎赚钱,但是这些年下来,如果说没有感情那才有问题。
佑果浅浅笑了笑“没事的。”
他打开装着金小判的木箱,手指拨动着里面金光闪闪的小判,很无所谓地说“更何况还有五箱金小判,就算不行我也要闯一闯了。”
初杏神色中略微动容,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将今日医生新送来的药膏放在了桌上。
“记得换药。”
初杏离开了佑果的房间,于是屋子里只留下佑果和杀生丸两个人。
杀生丸看着打开的木箱,箱中的金小判在橘色的油灯的映照下越发显现出闪亮的光泽,佑果兴趣缺缺地拨弄了两下就抬手关上了木箱,转而看向了桌上的药罐。
在佑果眼中只是一只小狗的杀生丸眼睁睁看着佑果解开衣领抽出了包扎着纱布的手臂,雪白的皮肤因为穿着层层叠叠的和服行走而沁出了一丝丝薄汗,薄汗在暴露在空气中瞬间便变干了,越发衬的佑果肌肤粉白,白色的纱布在重力的牵引下掉在榻榻米上,粉白的皮肤中一道五六寸长的深粉色伤痕横亘在原本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显得突兀又不自然。
白璧微瑕,差强人意。
杀生丸落在佑果手臂上的目光微微一动,半卧在佑果的身边不声不响。
佑果垂眼一看,微微笑起来。淡绿色的药膏被佑果用指腹一点点地抹在那道伤疤之上,微凉的药膏在用纱布包裹起来反而会蹭掉不少,所以在抹完药后佑果一般是不会再用纱布包裹起来的。
他换了衣服清洗一番后才和衣入睡,还没有好全的手臂则被他放在被子外透气,佑果吹灭灯闭眼浅眠,入睡前小声地对还清醒着的白犬道“晚安。”
月明星稀,安静下来的祇园只能听到窗外传来的阵阵虫鸣,黑暗中杀生丸那双鎏金色的瞳孔如缓缓流动的岩浆一般耀眼,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终于抬起脚走到了浅眠的佑果身边。
垂眼看着放在被子外的那只雪白的手臂,杀生丸沉吟片刻,垂首在伤痕处轻轻地舔了舔。
荧绿色的妖力附着其上,不动声色地催促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一点点愈合。
然而杀生丸终究对治愈类的妖力使用的并不熟练,不过三四息的功夫本就稀少的妖力又见了底,杀生丸闭上眼低低的喘息了片刻,准备起身离开休息时却蓦然被转醒的佑果抓住了爪子。
“太郎?你在做什么?”佑果表情惊讶。
杀生丸……
目光投向肉眼可见恢复了许多的伤口,佑果心中微微一动,抱起杀生丸就是狠狠一口。
“乖崽,知道你心疼我,不过舔伤口就免了。”佑果语重心长一脸感动道“虽然我知道狗狗之间舔伤口可以消毒杀菌促进伤口愈合,不过这样不干净,所以还是算了吧?”
杀生丸……
消毒杀菌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懂,不过并不影响杀生丸面无表情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佑果的鼻尖一口。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