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了一项比拼任务,这段时间逐渐平静下来的知青院又热闹起来。
柴瑞云斗志昂扬,大手一挥,“看我给它招进一个班来!”
顾莞宁:“……”
她埋头干饭,不出声。
顾莞宁是不打算当这个队小老师了,说起原因,最后都得怪她自己。之前提议的那些条条框框的任务,限制住了别人,也限制了她本人。
一、深入社员家中积极展开招生任务。
顾莞宁没到社恐的地步,可也没到社牛的水平,招生工作总结起来就是没话找话,她没话的时候就是死鸭子,张不开嘴。
二、动员大会上准备激情昂扬的演讲。
这年头对普通人的政治敏感度要求也特别高,她一个上辈子来的最好还是别掺和,万一再因为宣扬错误思想被抓进去那就太惨了。
后面还有三四五六,反正一计不成还有一计等着,总能忽悠社员们把小孩送进去。
面对这种纯拼厚脸皮的考验,有像柴瑞云一样激动得跟打了鸡血复活一般的知青,也有不少跟顾莞宁一样立刻就麻爪了。
有些人硬着头皮也要上,有些人就干脆歇了心思。
而有些人就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次日晌午,郑妙琴急急慌慌去找程继昌,为什么这么要紧的事情程继昌没有提前告诉她一声?
一般不上工的时候,程继昌会和大队其他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们凑在一起,常活动的地方在水渠不远处的土坡上。
郑妙琴脚步匆匆。
这阵子她和徐文理打得火热,早就把程继昌忘到后脑勺去了,到现在才发觉已经有段时间没跟程继昌见过面。
郑妙琴咬牙,越想越恨,越想心口的火气越大。
就程继昌这样的还想娶她?
没文化没学历没家世没长相,还没脑子没本事,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谈个对象连一天一个鸡蛋都舍不得给她。
这么些天她不去找程继昌,难道程继昌就不晓得过来找她?
还是说程继昌在跟她摆架子?
郑妙琴扯起嘴角,讽刺地笑了笑。程继昌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德性?他有什么资本摆架子?
过了水渠,快到土坡的时候,郑妙琴停下步子,深呼吸几下整理表情。
愤怒换成微笑,郑妙琴笑盈盈地走过去,朝土坡后探头,声音甜腻,“继昌哥在吗?”
土坡后的一群人扭头看过去,闻言面面相觑。
赵麻子往地上唾一口,扯着嘴啧了啧牙花,眯缝眼闪着精光通身打量郑妙琴。
“不在,你找他干啥?”
察觉到赵麻子眼神中的不怀好意,郑妙琴下意识皱起眉,低垂的眉眼里满是厌恶。
程铁柱瞪赵麻子一眼,扭头笑着对郑妙琴道:“继昌不在,郑知青你找他有事?”
郑妙琴咬着下唇,面上为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她犹犹豫豫问:“那继昌哥什么时候来?”
程铁柱挠挠头,“郑知青不知道吗?大队长给继昌在县城厂子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早半个多月就不在大队了。”
郑妙琴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是不加掩饰的错愕和愤怒,声音不自觉拔高,“什么?”
“程继昌进厂里当临时工了?!”
看着郑妙琴一秒变脸,程铁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