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聿很清楚裴祤宁喝醉了。
裴祤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扒着卫生间的门,幽怨道:“我就知道你要走。”
裴祤宁头皮一麻,几乎是瞬间清醒。
“等会。”裴祤宁好像自己都不太相信似的,又揉了好几遍眼睛,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喝出幻觉了。”
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如果不是青春里有个他,裴祤宁也许不会独自出来这样打拼,她熬过很多孤独的夜晚,情感都寄托在学业上,却不想第一次就重创失败。
周时聿在京市,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公寓。
“我没凶你。”周时聿努力解释。
梦呓时,裴祤宁朦朦胧胧喊他的名字,“周时聿。”
“除非你陪我睡。”
几秒后——
“……”
裴祤宁一听皱了皱眉,“你骂我?”
周时聿被接连往门外推,有些无奈,扣住她的手把人抱到沙发上。
“……”
谁知吹着吹着,突然就看到杵在门口的身影。
话还没安慰完,怀里的人又嚎啕大哭,“都怪你,呜呜呜呜呜呜呜,都怪你!”
但即便是醉后的这一点肌肤之亲,也还是贪婪地刻进了他骨子里,在后来的许多个日夜,食髓知味。
他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
裴祤宁满脸泪痕地看着他。她不说话,只是仰头看着他,后来又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他有些猝不及防,连件换的衣服都没有,就这样裸着上半身回裴祤宁,无奈道,“我真不走。”
裴祤宁抽泣着抬头,“你知道自己错了?”
裴祤宁:“……”
他犹豫要不要后退,却又卑劣地等待着什么,裴祤宁的唇越来越近,就在彼此快贴到一起时——
她也许在做什么梦,梦里有他。
裴祤宁盯着他的肌肉,“我不信。”
周时聿安慰她,“我不走。”
他最怕裴祤宁哭,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当然,一切美好都在隔天清早戛然而止。
她身体柔软地依附着自己,一双手生怕自己要走似的,紧紧搂着他。
以裸着上半身的方式,和她拥在一起。
虽然很难,但周时聿还是竭尽所有地去克制,没做那个趁人之危的人。
周时聿不放心,第二天就坐飞机来了伦敦,没想到刚住进酒店就接到她这通电话。
周时聿差点没吓死。
“好。”
裴祤宁乱成一团,慌乱之下抬眼去看那人的长相。
看着她上床,帮她拉好被子,关掉灯。
开一盏小灯,周时聿看着裴祤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