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江湾的话,贾童画还真说不准问题在谁,但要是连季皊都对裴放有意见,那肯定是裴放有毛病没跑了。
裴家这块招牌再好,也远远比不过自家的“招牌”重要,贾童画当即做出了决定。
“裴少爷,那咱们这笔单子就再缓缓吧,实不相瞒,俺们工作室小门小户的,还真就季皊这么一个拿得出手的画师,他要是不肯画,我这当老板的也没招是吧!”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您养伤了哈!”
说罢,贾童画没去看裴放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直接带着儿童绘画社的成员上了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缓缓合拢,裴放都始终站在原地,阴沉沉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季皊,季皊则始终神色冷淡,一次也没有回应那灼人的眼神。
贾童画打算回了社团再问清楚这几人之间怎么回事,可刚到医院门口,何江湾就以家里有事为由和他请了假,慌慌张张地打车走了。
他前脚刚离开,原熠便后脚赶到,季皊远远看着那辆黑色车子停在路边,一道熟悉的身影飞快下车朝这里走来,也和贾童画请了个假。
“我的手机不见了,要回家找一下手机。”
贾童画无奈,好在工作室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便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和你老公回家吧,他一打电话我就知道没好事!”
贾童画不想吃一嘴狗粮,说完就带着方思思等人离开了。
他懒得和原熠打招呼,原熠这会儿眼里也看不见别人,路过贾童画等人直奔季皊而去,走到季皊面前第一件事,就是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确定他没出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担心,隐隐还掺杂着一丝委屈。
季皊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想了想,突然伸手就朝原熠的口袋摸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他手指触碰到口袋的瞬间,原熠立马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季皊:“因为手机不见了,联系不到你。”
原熠:“也是。”
看着眼前这家熟悉的医院,原熠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转移话题道:“宝贝,工作谈的怎么样了?”
季皊摇了摇头,并没有提起裴放。
没什么可说的是其一,其二则是裴放和何江湾之间奇怪的对话,以及裴放发来的那条消息。
裴放说让他离何江湾远一点,原熠对何江湾的态度却很奇怪。
那个抱抱让季皊记忆犹新。
类似的“玩笑”,除了何江湾之外,原熠就只和电话里的那个人开过。
想到这,季皊表示该回家了。
“今天没有什么工作,我想回去再找找手机。”
原熠很意外他没有提起裴放,追问的话到嘴边,又因为无从解释自己是怎么知晓裴放在医院的而咽了回去。
今天的季皊有些异常,不告而别的举动,让原熠有种梦回结婚前的既视感。
强烈的危机意识让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我们先回家。”
上车之后,季皊就面朝窗外发起了呆,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抓紧了安全带。
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特有的小习惯,手中没有画笔时,就会改为握紧其他的小东西。
能让季皊记住的事情并不多。
平淡的记忆理所当然会被埋没,而一旦某件事情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不好的情绪,他的大脑也会本能地选择遗忘,让时间抹净脑海里留下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