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师:你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发一发猫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它主人。
邵随:好,我试试。
回到家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邵随还不能休息,得批改学生下午刚考完的试卷,不过刚走进书房就发现猫不见了。
邵随环视一圈,冷淡地唤了声:“咪咪?”
没有回应。
邵随看了眼金刚网材质的纱窗,身残志坚的小三花应该没能力抓破或打开。
他拧了下眉头,反手关门,像个反派一样在屋里搜寻,嘴里毫无感情地喊:“咪咪?”
最终,他在书架的倒数第二层的最右边格子里发现了猫,正蜷缩在书与架子撑起的小三角区域,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
小小一团。
被发现了,小三花也就拿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邵随,打着绷带的爪子紧绷绷地横在身前,仿佛见势不妙就会让邵随见血。
到底哪里温顺了。
猫旁边的那本书买回来还没拆过,有透明书封,不会被弄脏,邵随便没管猫,坐到书桌前戴上银色边框的眼镜,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异常清冷。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找到你主人以后我们就一拍两散。”
三花在邵随看不见的视角里颤了颤。
面前的人类一直在低头写写画画,除了笔在试卷上摩擦的声音以外非常安静。
暂时安全了吧。
小三花盯着人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住,眼皮耷拉下来,又累又困。它团起爪子,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意识渐渐沉下,就在即将睡着的一刹那,楼上传来了“咚咚”的响声,像是小孩在玩球。
这声音对人类微不足道,却把三花吓得直接惊醒,撑起身体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恰好人类改完试卷回头看了眼,见它这幅姿态误会了什么。
邵随嗤笑了声:“那些学生要是也都和你一样怕我就好了。”
旁边的猫粮还是满的,目测一颗都没吃。
邵随冷不丁地说:“饿死难道比被毒死舒服?”
按理说,猫应该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人话,但面前这只三花却抖了抖,显得有些沉默。
邵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脑补猫的表情,他摇了下头,想起程珂说的,要给猫独自适应环境的时间,干脆把书房让给猫,准备去客厅备课。
走到书房门口,他礼貌性地问:“需要给你留灯吗?”
“好的,不用。”
邵随“啪”得一声把灯关了。
“……”
黑暗给了猫足够的安全感,好半晌,它才跳下书架,骨折的腿让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饥饿感还是驱使它坚强地爬起来,来到猫碗旁吭哧吭哧地吃起猫粮。
医院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它为什么只吃罐头,但这个人类猜到了——
不是因为挑食,而是怕再被下毒,只有当面打开的“新鲜”罐头才是安全的。
但这次遇到的人类好像很穷,买不起罐头。
那天的雨很大,它快死了,没有力气挑选路人。
换作平时,它一定会找一个信息素很好闻、身上有猫味的雌性人类,比如那位叫姓程的女老师,而不是这个又穷又嫌弃它声音难听的雄人。
但程老师家已经有猫了,还很凶。
它能理解的,如果自己遇到一个又香又富有、非常疼爱自己的饲养官,也会想要一辈子独占,绝不允许有第三者插足。
小三花一边吃粮,一边发出委屈娇气的哼唧。
猫粮好硬,硌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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