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工的时辰,夕阳斜斜照着,还有不少亮光。
村子上的人家大多趁此机会烧饭,赶在天完全黑透之前吃完晚饭洗漱好上床睡觉,毕竟天黑了后做啥都不方便,灯油贵,他们也轻易不会点上。
正是做晚饭的时辰,范母过来做什么?
明明昨日已经过来了一趟,范进拒绝的那么明显,水清也没松口,大家伙都不待见她,咋今日又来了?
“哎呀,范大娘,您老咋过来了?”赵兰笑眯眯迎了上去,扬起嗓门大声的喊道。
队伍后面的人听到后,立马闭上嘴,不再吭声。
山药村子上人或许不知道是什么、值不值银钱、值多少银钱,但何首乌村子上上至老者下至五六岁小儿都知道是个好东西!
能卖银子的宝贵药材!
毕竟之前村子上的人发现过一株年份特长的,一棵就卖了二三十两银子呢。
那可是二三十两银子,要是让范母知道了小儿子家的何首乌用筐子装,那不得闹翻天啊。
哪怕年份不长没法一棵卖二三十两银子,但年份短的一棵也有好几百文,之前村子上其它人家也挖到过数次何首乌,对于何首乌的价格村子上多少了解一些。
她们知道,范母自然也知道。
难怪今日何首乌一搬来,丁婶就让她们回去后要有选择的说,可以和家里口风紧能做主的大人说,但孩童得瞒着。
现在她们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之前不知道是谁多嘴,让范母知道了药材坊的工钱,才有了昨日的那一顿闹腾,差点这么好的活计就没了。
瞒着,必须瞒着!
范母正眼都没瞧赵兰一眼,脚步径直往前走,冷冷的哼了声当做回应。
这些人都在她儿子家干活,给工钱的那种,按府城大老爷府上算,她们和下人没啥区别。
捧着她对她笑脸相迎是她们的本分,算她们识相。
赵兰也不恼,脸上挂着笑又凑上前去问道:“范大娘您饿了没?要不到我家去吃个晚饭?”
吴婶子跟着笑道:“到我家吧,还能唠个嗑。”
也让水清一家子安安静静吃个晚饭。
“不用,我去我儿屋子里逛逛,顺便唠唠嗑!”范母脚步不停。
这些人以往可从来没这么大方,无非是今日在她儿子家干活挣到银钱了才来巴结她,换以往她肯定很高兴,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有重要的事要办!
“嗐,没啥好去的,范大娘你是不知道,那院子里全是泥巴和水,弄得可脏了,都没地方下脚,你去了还不得把你的干净新布鞋面弄脏弄湿啊。”许老三媳妇黄桃看了眼范母的布鞋,咋呼呼嚷嚷。
她们放工前将院子地面洗刷的可干净了,连青石板缝隙都用竹刷子刷了好几遍,不得不说铺了地砖的院子就是好打扫,干干净净的光是看着就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