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粉好喝着咧,比苞谷面糊糊还好喝!清甜清甜,据说老有营养对身体又好。”冯大赶紧说道。
冯二洪满仓等一众喝过的汉子点头如捣蒜,生怕大家不信,强调道:“细滑的不得了,咕噜一下就滑进肚子里。”
“秋月说夫人告诉她还能做羹汤、糕点、糖水,她准备过年的时候试试。”
“没炒面香,不过一样方便,咱们以后外出,也能用它当干粮!好吃又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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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村的汉子们忍不住咽口水。
他们早上到现在就啃了一个昨晚特意留下的黑面馍馍,又干又硬,刮拉的嗓子疼,梗着脖子配着凉水硬吞下去,此刻听到‘细滑’、‘羹汤’、‘糖水’,感到肚子发出的咕噜噜叫声更响了。
“走!先去打年货,打完年货回家做葛粉!”李文振臂喊道。
应和声一片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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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前家是山水村少数没打年货的人家之一。
他家不打年货外加上次外出遇到匪徒,虽然后面匪徒被逮住送官,他们也没出力,但那次的恐惧刻在心底,现在是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看着喜气洋洋回村的队伍以及各家各户激动凑上去的人群,抿了抿嘴角。
范母看的眼热,脸色阴沉沉难看极了。
就见人群中的范进朝村头位置的大哥家走去,温润喊道:“娘,这是给您买的布料以及棉花,过年做身新衣裳新鞋;
这两斤米花糖是给您打打牙祭,还有一斤红糖给您泡水喝。
另外枣泥糕、山楂锅盔年老之人适合食用,您看喜不喜欢?”
分家时谁给娘养老,谁掌管娘的山林田地,收成自然也归给娘养老之人,而作为儿子,不管哪一方逢年过节的孝敬都不能少。
他娘为了山林田地以后能是四个侄儿的,必然不可能选他,不过选不选,他作为儿子该有的孝敬也不会少——只不过再多也是没有的。
范母得意的昂着下巴瞟向周全的人,尤其看到那些年老妇人掩藏不住的羡慕时,更加得意了。
她食指和大拇指拈起布料一角,挑剔道:“细棉料子好是好,只不过这才能做一身新衣裳,想要个换洗的都不成?”
关键是堪堪只够做一身,她想节省些给大柱四人也不成!老二真是小气。
范进脸上挂着温润的笑,轻声道:“去年也送了娘一身新衣裳,正好可以换洗。”
范母眉头一皱,急了:“那能一样吗?去年那身是粗布的!粗布哪能配得上今年的我?!”
去年老二送来的只是粗布,只不过那时大丫二丫连带江河湖都是穿的粗布,给她送粗布她自然不会有意见。
但今年连带招弟那个丫头片子都穿上细布了,老二要是还敢给她送粗布来,看她不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