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右是一桩小事,殿下怎么都不会亲自出面。”
谋士向窗外看去,王芷璇的确是绝色,无论气质,容貌,身段,声音,才情都可迷惑男子,四皇子为红颜一怒,倒也不奇怪,后宫中只怕都不会有王芷璇这等颜色的妃嫔。
谁都年轻过,四皇子不可能不被美人所惊艳。
“让殿下碰碰软钉子也好。”
谋士收敛了棋盘上的棋子,如此,四皇子才能更相信自己。
他所献上的计谋也会被四皇子采纳,只要四皇子对其言听计从,他的志向才有可能实现,他的经世之才亦有可能被世人知晓。
谁说做谋士就不能流芳千古?
四皇子以探望染病的德妃为名提前从枫华谷返回京城,做出安排之后,他把顾天泽和西宁伯交从过密的事情传给了二皇子。
最近,二皇子可是没少抱怨顾天泽,二皇子的舅舅高大人在江南焦头烂额,只是因为顾天泽短短的一句话……如今若说谁最盼着顾天泽倒霉?二皇子最为迫切。
虽然高贵妃警告过二皇子轻易别碰顾天泽,然二皇子对顾天泽不满由来已久。
乾元帝不信皇子,却把京城的防卫交给顾天泽。
整个京城唯有京城都指挥使能调动兵马,这让一直对兵权等权利眼热的皇子怎么受得了?
如今顾天泽更是同西宁伯‘窜通’,一旦顾天泽有反心,京城危险,国朝危险,乾元帝也危险。
在乾元帝召见皇子们和阁老们的小会议上,二皇子不无担忧的陈诉着,躬身道:“儿臣晓得父皇疼惜顾表弟,您信任顾表弟,可您也不能不为顾表弟着想,他心性未定,万一被谁迷惑了,犯下大错,您也会伤心……”
二皇子不仅为顾天泽着想,还很为乾元帝想。
皇上不是宠着顾天泽么?
顾天泽许是没心思谋反,但不意味着无人可以利用顾天泽在国朝的地位。
站在武将功勋第一位的定国公腰弯得更深,面容虽是冷静,但透着几许的无奈,有顾三少在,定国公顾家永远都是众人瞩目和猜忌的焦点。
在二皇子说话时,乾元帝拿着奏折认真的看着,在二皇子说完后,他依然拿着奏折……在场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乾元帝是何用意,是赞同,还是勃然大怒,您倒是给个话啊。
御书房寂静无声,只能隐隐听见乾元帝翻折子的声音。
站在御案旁边的怀恩公公偷偷的撩起了眼睑,被人当作枪使的二皇子……真是蠢到家了。
皇上纵使不关注王家,他还能不在意蒋家?
蒋家的动向,哪一点能瞒住乾元帝?
甚至四皇子让太医去西宁伯府,乾元帝都一清二楚。
乾元帝对皇子们管得严,同样也看得也严,任何蛛丝马迹想要隐瞒过乾元帝只怕是很难,厂卫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父皇……”二皇子受不了冷落,再次开口:“您……”
乾元帝扬起眉梢示意二皇子噤声,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奏折,“这是内阁商议出来的?”
首辅阁老同时躬身,“遵陛下旨意,臣等也认为确实应当让百官端正言行,遵循圣人教诲,一旦礼教崩塌,人心不古,百姓不知所从,不知礼法,天下必然大乱。”
这话说得有点严重,一个把妻子当摆设的偶然事件被阁老们弄成了危机国朝根基的大事,除了刘三本那本弹劾陈诉的折子写得的确锋利之外,乾元帝的意见也不能不顾虑,因此内阁研究且观察了几日王家蒋家的动向,最终决定对王家严惩不贷。
“冠文候……”乾元帝沉吟了一会,“西宁伯同朕说过,他无悔,然朕却不忍再让大勇委屈。既然内阁同朕的心思一致,怀恩,用印。”
“冠文候不遵礼教,体统,肆意妄为,恩将仇报,不配为世袭侯爵,朕念在王家以往的些许寸功,夺其世袭爵位,王家诸子罚俸三年,翰林侍讲王译信……”
乾元帝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王译信虽然有缺点,但面容长相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而且嗓音极为动听,听王译信读书,真是不错的享受,况且王译信的画作也的确出色,乾元帝在闲暇时,缺一个王译信这样的幸臣,“降职使用。”
“遵旨。”
在乾元帝说完后,新鲜的圣旨已经写好,怀恩公公用了玉玺后,呈给皇上最后预览。
乾元帝扫了一眼,点头道:“另外,朕加封西宁伯蒋大勇为西宁候,这些年为了一个不省心的亲家,朕对大勇多有亏待,如今朕不能再让忠臣寒心,朕始终记得蒋大勇的救驾之功。”
“遵旨。”
怀恩公公再一次亲拟圣旨,西宁候……虽然皇上不会再加封蒋大勇为公爵,但世袭侯爵足以让蒋大勇感激涕零,让朝野上下的官员看清楚,乾元帝一直信任蒋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