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将那帕子随手扔在他面前,嗤笑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到底还是去托了诗会主人,遣人送沈鸢回家。
只是再也没给过沈鸢好脸色。
少年人的自尊心,容不得自己低三下四地讨人欢心,甚至心生羞恼,将沈鸢的几次和善都归为邀买人心。
每次争嘴都说他钻营,确信沈鸢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就是不肯承认,沈鸢只讨厌自己。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来不及去细想。
可隔了太久的时间之后。
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沈鸢的,竟晦涩不清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过那么一瞬间。
他也如现在这般,仅仅因为跟沈鸢共处一室,隔着一张桌而窃喜。
假做随性。
却总余光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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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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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让人缠着讲了许久的题,旁边还有个卫瓒盯着,到了傍晚回院时,便渴得厉害。
都没等照霜动手,自己先灌了三杯茶下去,才舒了口气。
照霜道:“怎么渴成这样。”
他嘀咕说:“白给人做先生来着。”
照霜便笑:“又是人家一央你,你便应了?”
他道:“来日说不准儿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照霜没说话,心道不过是心软罢了,嘴上非得找个借口。
沈鸢止了喉咙里的渴,却正听得知雪在外头训小丫头,便问:“这是怎么了?”
照霜说:“熏笼上熏着的里衣少了一套,查了好半天,怜儿才承认,说是送去洗的时候弄丢了,也说不出丢哪儿了。”
沈鸢哭笑不得,道:“我当是多大点儿事,这训了快一炷香了,让她回来歇歇,”
照霜说:“她要早点儿说,也不值得训她,非让知雪问了一下午才支支吾吾承认,不说她几句,下次还不长记性。”
沈鸢笑了一声,说:“那也差不多了,还能有人把我衣裳拿去下咒么?”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这话音一落,便瞧见门外那小姑娘愣了一下,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慌地看了他一眼。
指尖儿在衣摆揉来捏去,仿佛突然一下就慌了似的。
沈鸢喝茶的指尖儿顿了顿。
原本含笑的眸子,也闪过一道光来。
他瞧了一眼那小丫头,轻声细语笑说:“怜儿。”
“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