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礼,白相表示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风九幽没有多留他,命若兰领着他过去。
若兰领命带着他离开,不久,牵挂以及忧心妻女的骆子书又来了。这一次他不再是专门来看望妻女的,而是来求见风九幽的。
风九幽见了他,大为吃惊,尤其是看到他胡子邋遢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不禁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白沧海,但有些话她不能先开口,纵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此事上为难他:“金香,去给护国公端碗参汤来。”
“是!”行礼告退守在门口的金香离开了。与此同时骆子书在凳子上坐下说:“多谢娘娘关心,只是微臣心绪繁杂忧心忡忡无心饮食,还是不要浪费娘娘的心意了。”
一语双关骆子书看向风九幽,见她一头血发触目惊心,他心中一怔。纵然早就听说,但此时亲眼所见还是令人震惊。
注意到他眼中的吃惊以及震惊,风九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淡淡的说:“吓到了吧,一头红发,估摸着又有人要说本宫是妖女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习惯了流言蜚语,也觉得无所谓了。人生在世有谁不被人说,又有谁不在背后说人呢,都是常事罢了。
闻声回神骆子书道:“世人大多愚昧,娘娘又何必多想。”
不是恭维,不是劝慰,而是事实。从前他不能站立双腿废了,多少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从来不多想,也没必要去想。
微微一笑风九幽颇为赞同,点了一下头说:“护国公所言极是,世人大多愚昧无知,本宫要是与他们一般见识那能活到今天。宫中大丧,连日来辛苦护国公了。听闻护国公在朝堂上力压众议要等本宫醒来,不知今日来可是有事相商?”
白相是隐灵族人,是师娘的隐卫,自然与骆子书不同。况且,他是莫言看着长大以及亲手提拔上来的,对于东凉国可谓是忠心不二。所以,与他说话跟跟白相说话不同,除了谨慎提防还要小心试探。
眼下整个京畿卫都捏在风九幽的手里,她知道朝堂之事骆子书一点也不奇怪。相反,她要是不清楚,他反倒是要奇怪了。
不苟言笑十分严肃,骆子书起身行礼不紧不慢的回答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微臣此来是想跟娘娘商议立新皇之事。大皇子……”
话未说完守在外面的人就进来禀报说:“启禀娘娘,顺王爷求见!”
眉头微挑有些惊讶,风九幽疑惑不解的问道:“顺王爷,他来做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吗?”
飞雪摇头毕恭毕敬的回禀道:“不是,还有其母妃伴随左右。”
“永贞求见皇嫂,还请皇嫂同意永贞带母妃前往封地。”高声起,八皇子顺王爷与其母妃一起跪倒在地。京中纷乱人心惶惶,陌离死了不过几天就有好几个大臣私下里见他,并且鼓动他做皇帝。
他想做皇帝,但还没有被帝位以及无上的权利冲昏头,尤其是他的母妃更是冷静到了极点。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更不愿意卷入其中,他母子二人想了多日,决定提前离宫回自己的封地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先皇之子陌离的兄弟,陌离死了,眼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他。可风九幽不是好惹的,她腹中又怀了孩子,即便是他无心争权夺利,待在京城也怕被人利用,更怕被皇后猜忌。因此,还是躲得远远的好,免得被波及。
由于他是莫言最小的儿子,很是疼爱,受封王爷之时挑了最好的封地。故而,他回去封地做王挺好的,最起码不用在京城提心吊胆,那天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声音大,仅隔着一道门,风九幽和骆子书都听到了,浅浅一笑说:“看来八皇子懂事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明哲保身这一套他学的很好,也十分精准透彻。”
语毕,风九幽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盏道:“病中不宜见客,请顺王爷回去吧。另,告诉他本宫答应了,两日后清晨白相会亲自送他们母子离京,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几位王爷的封地中就属八皇子的封地最富庶,最好,风九幽没有另外再赏赐。不过,为防他们母子在路上有个闪失,她会派人一路喑中保护。
飞雪听令行礼之后就退下了,八皇子和其母妃一听白相亲自相送瞬间就明白了风九幽的意思。而这一劫他们母子算是逃过了,只要平安到了封地,那么他们就安全了。
磕了头,谢了恩,八皇子带着其母妃离开了,而不久之后其母妃便带着自己的宫女出了宫,离开了后宫这个大牢笼。
八皇子母子离开以后风九幽收回了视线,盯着骆子书道:“继续说吧,大皇子怎么了?”
四目相对一片冰冷,骆子书极其冷漠的说道:“大皇子死了!”
“死了?”眉头深锁心中纳闷,只一瞬间风九幽就明白了他的来意。有些失望,也有些无语,舒展眉头往罗汉榻上移了移淡淡的说:“护国公认为是本宫下的手?”
一直盯着风九幽的眼睛,见她眼中的惊讶是真的,似乎真的不知情。他不卑不亢的言道:“还请娘娘实言相告。”
莫言死前曾经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几位皇子。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不犯上作乱,一定让他们性命无忧。他是人臣,受恩于先皇,因此,他必须问清楚是不是风九幽做的。
风九幽不屑回答,拿起一串珠串来回的抚摸了两下道:“实言相告,呵呵,你心中已经这样认为,还要本宫实言相告什么?”
“骆子书,骆将军,你真是太令本宫失望了。本宫与你相识没有一年也有大半年了吧,你竟不知本宫的为人。难怪沧海不愿跟你回去,原来是本宫太相信你了。实话不妨告诉你,别说大皇子于我以及腹中的孩子没有半点威胁,就是有,我也不会悄悄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