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郎中领着一行人进了济世堂的一件空屋子。宋多银先为陈员外把了把脉。期间,几个羌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有几人的目光更是要生吃了她一般。陈夫人看出了不对劲,不由皱了皱眉:“宋姑娘,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家老爷还有希望听清楚吗?”宋多银认真听了会儿脉,又检查了下陈员外的耳朵,这才起身,神色轻松道:“夫人今日带了不少人来,现下需要劳烦他们去办一件事。”“何事?”“去抓几只老鼠,哦对了!”宋多银说到这里,略顿了下,才继续道,“记住多抓几只,若是可以,只抓雄鼠!”陈夫人有些傻眼。这是什么鬼要求?老鼠啊,那玩意儿多脏多恶心,再说了,抓老鼠那是狸奴的事儿,让人去抓老鼠,能行吗?“干,你要干什么?”陈夫人满脸狐疑地盯着她。宋多银道:“夫人尽管吩咐下去,最好让人去粮食多的地方,那些地方老鼠多,容易抓些!”顿了顿,她看向几个目光凶光的羌人,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就道:“其实陈老爷的耳聋之症并不难治,这样,我将药方给夫人写下,夫人每日照着方子做,七日之后,必能奏效!”说完,她看向一旁的蔺郎中,温声道:“还请前辈代笔,我这边读方子!”蔺郎中闻言微微一怔:“好。”宋多银于是念道:【请日取雄鼠两只,去皮肉脏腑留胆,就双耳滴入雄鼠胆汁,五日又两日,日日不间断。】(1)蔺郎中写着写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声张,只暗暗压下心头的疑惑,很快写好了方子。“宋姑娘,这落款?”若这方子真能治好陈老爷的耳鸣,那便是一位奇方。寻常大夫钻研出了药方,必是要捂得严严实实,至多给自己的衣钵传人。宋多银想了想,眼睛盯着几个羌人道:“就写‘参辰散人’吧。”“宋姑娘,该—走—了—吧?”一个羌人见她总算说完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面露凶色。“是该走了,陈夫人,陈老爷的耳聋之症一定要照着这个方子治,我有九成把握他能好!”陈夫人脸上依旧有些怀疑:“七日当真能好?我说了,我家老爷这病,只有治好了我才给钱!”“罢了。”宋多银摆摆手,一边起身往外走去,一边笑着道,“就当结个善缘了,我不要银子,告辞。”等出了门,一个羌人直接掏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比在了宋多银脖颈上:“狡猾的魏女,你方才做了什么?”宋多银眨眨眼,满脸无辜:“方才你们不都跟我在一处吗?我是大夫你们都知道,是大夫总不能见死不救,好啦,少爷还等着呢,我们快抓了药回去吧!”“不对,你一定做了什么!”几个羌人对视一眼,面上不由露出了深深地疑惑。大人和小王子一早就知道这魏女心怀鬼胎,只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刚才到底有什么不对!宋多银耸耸肩摊摊手,无奈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