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吕氏又吐出几口血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突然晕了过去。
“母亲,母亲——”沈妗蹲在吕氏面前,摇晃着她。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吕氏病了,应该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去了罢?
沈妗泪水连连,乞求的看着太夫人:“祖母,您救救母亲罢。”
太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道:“罢了,就让她好好在自己院子养着罢,没事的话就不要出去了。”
她倒是想惩罚吕氏,可是吕氏都变成这样了,若她还不饶人,第二天就会传出她刻薄儿媳的名声了。
沈妤心下冷笑,吕氏病的可真是时候。这样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虽然会让人心生鄙夷,但总比去庄子上要好。
太夫人注视着沈妗,眼中没有任何温情,道:“至于沈妗和沈明汮……”
沈妗屏住呼吸,等待着宣判。
“去祠堂,跪足一个月。”
沈妗吐出一口气,道:“孙女遵命。”
沈明汮在前面,并不知道吕氏和沈妗一败涂地,更不知道自己将迎来沈序的的暴怒,他还做着沈妤名声尽毁的美梦呢。
太夫人招招手:“妤儿,咱们回去了。舒姐儿见不到咱们,一定会闹的。”
沈妤扶着太夫人,很是乖巧的模样。
人都散去后,沈序看也没看吕氏一眼,就派人将沈明汮叫到了书房。
沈明汮刚推门进去,没来得及收起眼中的喜色,就被沈序一记耳光打懵了。
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响,脸上还有清晰的手指印。
沈明汮从没有挨过沈序的巴掌,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序:“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沈序怒极反笑:“你做的好事,还要我讲明吗?”
“父亲?”沈明汮睁大了眼睛。
沈序越想越气:“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母亲和妹妹糊涂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做出这种蠢事?身为男子,不想着读书科举,不想着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像内宅妇人一样见识短浅。这种事是你该参与的吗,你可知一个不好就会影响你的名声,你还想在朝为官、飞黄腾达?”
沈明汮一下子清醒了,计划竟然失败了吗?
沈序又踢了他一脚:“瞪着我做什么,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沈明汮眼中燃起了一簇火苗,恨声道:“父亲,我只是想为母亲和妹妹出口气,不愿意让大房的人太过嚣张。原本我以为计划周详,没想到沈妤这么狡猾。父亲,我是被沈妤设计的!”
沈序指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你太蠢,被一个后宅的小姑娘算计了,你还有脸说?吕氏和沈妗被你祖母厌弃也就罢了,偏偏你也不知道爱惜羽翼,居然也参与到这种事上来,你让老夫人以后如何看待二房?”
沈明汮闭上眼睛,他实在难以接受,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母亲怎么样了?”
沈序负手而立,来回走动着道:“不要提那个蠢妇!从今天起,你就去祠堂罚跪罢,跪不够一个月不许出来!”
正所谓三人成虎,虽然沈家主子已经严厉敲打了府上的下人,并且还惩治了议论此事的人,但因着那天宴会人多,所以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很快就传到京城各个角落。
后来,不知怎么,吕氏偷窃护国公主嫁妆还意图陷害沈妤的事也传了出去,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人都说,沈家二夫人虚伪贪婪,两面三刀,想抢夺大房的一切。还有人说,沈妗表里不一,嫉妒沈妤,才想毁了沈妤的名声。至于沈明汮,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陆行舟不相上下。
大房就剩下两个孩子,还想算计人家,真是冷酷无情,人心不足。
总之,沈家二房,这下子真的是臭名远扬了。
好在二房的事没有影响到沈娴的婚事,很快就和韦璟定亲了——虽然沈娴并没有瞧上韦璟。
吕氏失宠,棠姨娘平安生下一个儿子,越发春风得意。最关键的是,吕氏失势,她的儿子不用被抱去嫡母那里养着,这个孩子由她自己养大,将来也是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