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对面,傅闻深抬眸朝她瞥来一眼。
她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对上他目光还眨了眨眼,无辜得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做。
白嫩小巧的脚踩在男人深灰色鞋面上,在餐桌之下安静的空间里,谁也没看到。
傅闻深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陪她吃完午饭,傅闻深并未在家里逗留多久。
见他穿上大衣要出门,钟黎问:“老公,你下午有事吗?”
“嗯。”
“什么事啊?”
“去个地方。”傅闻深说。
钟黎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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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深上次回恒和院,是在中秋。
他回傅家的次数不多,除重要的年节之外,便是家里几位长辈的生辰。
这日既不是什么节日,距离老爷子的寿诞也还有两个月,他突然回来,事先并未打过招呼,家里的佣人看到他倍感意外。
傅长定与傅长卫都不在,老爷子约了老友去钓鱼未归,家里只有严棠一个人,偌大一栋房子颇为冷清。
严棠身体有些不舒服,从天阜湾回来后偏头痛发作,午后躺下歇了会,思绪太多睡不着,听佣人说他回来,披了件羊绒披肩从卧室出来。
卧室外连通起居厅,傅家人少,三代拢共就五个人,家里若有客人都在一楼客厅招待,很少会到严棠与傅长卫的房间来。
这间起居厅平常只有严棠会待上一会,摆设简洁,沙发旁小圆几摆放着她平日爱看的书,东侧墙边的架子用来收纳她认为值得珍藏的东西。
比如她钟爱的一些文玩、几套古董茶具,最上头两排整整齐齐排列着各式奖杯。
傅闻深立在架子前,看着那些奖杯。
听到身后脚步,他转过身。
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在为他养在家里的一人一猫烦心,严棠过来时,眉心微微拢着。
想必她已经知道傅闻深的来意,却并未挑明。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问他:“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傅闻深的大衣在进门时已脱下,黑色西装规整沉肃,他立在几步之外,对严棠说话的态度敬重但不亲厚。
母子俩之间的交流一贯如此。
“您去过天阜湾了。”他说。
严棠没提这事,他倒是自己先提了。
“你已经两个月没回家里了。我上午去了一趟,下午你就回来了。”严棠说,“你倒是紧张她。”
傅闻深对她言语之间的埋怨无甚反应,冷静口吻道:“您应该先问过我。”
“你也应该先告诉我!”严棠的语气严厉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在你把她接回来之前,就应该先跟我商量。就算你擅自做主,把人接回来了,这三个月里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中秋节那天你回来吃饭,为什么也没有提过一字半句?要不是我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