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无声地消散在星夜,跳动的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明艳疯狂。
直到皮肤感觉到灼热,顾含青才松了手。
烧着的衣服落地,火光从盛烂到微弱,再到归于沉寂,只剩黑灰。
随着灰烬在风里散去,她吐出一口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去他妈的。
余光看到薄谈走来,收起情绪的顾含青抬头看向他。
一阵风迎面吹来,吹起她的头发,她夹在指间的那点猩红也被吹得更亮。
指间一空,烟被抽走。
烟到了薄谈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捏在烟嘴之下,画面看着莫名有几分靡丽缠绵。
顾含青刚想问他是不是想来两口,就见他手指一动,把还剩半根的烟一折,然后碾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动作利落无情。
对上顾含青略显错愕的脸,薄谈缓缓地说:“半根最多了,我不喜欢烟味。”
他管得好多。
顾含青嘴上说:“好的二哥。”
两人回到车上,车重新开上了路。
“为什么没和薄谚说我们的关系?”薄谈问。
顾含青:“我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反而激怒薄谚。”
薄谈:“只是这样?”
微微上扬的语调和褚辰过生日的时候拆穿她的心思一样,明明没什么喜怒,却让人心里一惊。
顾含青顿了顿,说实话:“毕竟你们是堂兄弟。”
她和他的关系还不牢固,她没有信心他现在会为自己让薄谚不愉快。
薄谈:“现在信了?”
顾含青点点头。
他今晚的出现让她对摆脱薄谚更有信心了。
薄谈又问:“真的信了?”
顾含青一噎。
暂时有五六分吧。
“你的心眼怎么就那么多?”薄谈的声音里多了两分调侃。
她也不是天生心眼多的。
顾含青微笑:“二哥不喜欢我就改。”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
顾含青疑惑地看着他。
恰好经过一盏路灯底下。
车外的光照亮了薄谈眼底的一缕笑意和轻嘲:“你可能不知道,你每句带上了‘二哥’说的话都特别假。”
顾含青:“……”
脑子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太难取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