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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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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宵禁。
道路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月光。
牵着手慢慢走着,古鸿意感觉心头的拥堵渐渐平稳了下去。
只要回到那个小小的院子里,今夜的一切失常便能扭转回正规。今夜心中说不清的波澜,也会慢慢静下去。
先不要去想了……心好乱……
古鸿意弯起指节理了一下鬓角,其实他并无整理头发的习惯,一向是任风呼啸无所谓碎发的。因此这个动作他做得很刻意。
一通弯弯绕绕假动作后,指节佯装不经意地落在唇上。
重捻一下。火海里的触感与温度,已经不再了。
无需侧目,大盗能敏锐地捕捉到身边人的视线斜落在自己唇上。
古鸿意迅速收手。但又蹙眉,觉得自己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是堂堂正正地亲了他的剑。
没做错。
想通这点,古鸿意严肃点头,便刻意地将指关节重新搭回唇上。
我没做错什么……他心里默念着。
白行玉看不懂他又在干什么,只叹一口气。却看清,月光下他的耳垂又红起来。
十指相扣的手,指节发力夹了一下,关节打着圈揉搓古鸿意的手指,故意让他痛。
表达一点小小的疑惑,以及一点小小的不满。
古鸿意却使了劲拿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报复回去似的。
古鸿意两指是没有指纹的,平滑地像玉石。他刚刚捻走自己发梢的火花,用的便是这两指。
其余三指,都结了厚而硬的粗茧。是常年发暗器的痕迹。
就像虎口的剑痕老茧一样,他们俩都是被冷兵器磨制而成的人,有兵器的手感、形状、风骨。
古鸿意几乎是无意识地拿指腹捻着对方手背的青筋,沿着青色皮肤下暗流涌动的脉络一遍遍揉搓和挤压。
古鸿意很快在心中绘出一张图来,骨骼的走向,指节的分布,定了点,搭了框架,再填充血肉、筋络。
古鸿意判断清楚,这只手恰好适合用花剑。正手反手倒是没什么差别。但白行玉驾驭不了重型宽剑。
会撑得有些痛。
他应该自幼就用的是锦水将双泪这样的细型水剑。
喔。也不是完全用不了重型剑。如果从小便主攻宽剑,手部骨骼的发育肯定与如今不同。
想到此处,古鸿意垂眸,纯纯粹粹的傲气又涌上眼眸。
他在剑门,名门正派,剑的选择与训练都恪守成规,因此自然适宜。
但自己没得选啊。自己就是硬生生把宽剑练出来的。天下只有一把霜寒十四州,神赐之物般出现在袖玲珑师兄的手中,再郑重地双手交递给自己。
但这样的自己,还是站在他身边了。不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