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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讲着,“我长大的地方……我的十年……”
越讲越乱,讲不清为何如此重要。
倒睫越重,眼神不安地垂落。
古鸿意沙哑重复一遍,“整整十年。”
他本不打算让白行玉知道的。重逢之后,明明他才是提着剑一次次救下白行玉的英雄。
把那十年的狼狈与屈辱全压下了。
他花了十年,一步步凭着霜寒十四州,堂堂正正走到白幽人身边。
“你亲口说,不大风光的那一面,也想看见。”
白行玉轻声应“嗯”。
他伸手去抚了抚古鸿意的睫毛,“都想看见,都是你啊。”
都喜欢。
再次得了确切的答案,古鸿意抬起眼不看怀中人,沉默地望着雪原尽头赶路。
白行玉见他无话,也不再多语。
只是看清,他脖颈青筋有规律地一下下张缩,喉结滚动、吞咽。
“好。剖给你看。”
古鸿意沙哑的嗓音突兀响起。
老巢,到了。
古鸿意抱着他,带着一身寒气和炽热的吐息闯入其中,一脚踏开卧房大门,便不管不顾地将怀中人按在床榻间。
!
“古鸿意……”
那是一张极矮的红木小床,十二岁那年师兄亲手打制。
大手抓握着清瘦的腰侧,一把将他压于其上,老旧红木吱呀作响。
古鸿意用最后一丝理智判断,这张小床容不下他们二人,便将白行玉安置好,
然后托着他的腰,自己轰一声跪在床边。
古鸿意颔首望他,他长发凌乱落在腰际,发丝缠绕在自己指尖。
雪的清光正好投在他的眼眸间,睫羽清冽,阴影盖住小痣。
这是暗室间唯一一点光。
白行玉去覆住古鸿意的手,想拽下来,古鸿意却反掐了一把他腰侧,饶有兴味看面前人瞳眸轻颤,竟轻轻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