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月野给他拨开旁边伸出来的一截儿树枝,“怕你不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戚雨迟笑了,“哎你要看能不能别像刚才那么突然啊?”
谢月野四处望了望,说:“这儿没人。”
这句话把戚雨迟都给噎着了。
他们下山的时候大家基本都起来了。
灶台里的烤红薯被挖出来,两个最大的留给他们。
戚雨迟和谢月野一人一张小凳子坐在院子里,一边吹一边撕红薯的皮。
因为太烫他俩吃了好半天,然后跑去洗手。山上泉水冰冷,谢月野给戚雨迟拎着水管让他冲,洗出来全是黑的。
收拾完东西要走了,所有人的行李都轻了许多。
来的时候带的那些资料已经全部发完,行李箱里除了三天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什么也没有。
村上许多人来送他们,走的时候招待所门口还热热闹闹的,他们带来的横幅仍然拉着,一条红色长布挂在招待所二楼的外墙,上面印着黄色方正的字体:乡村振兴需要法治,幸福生活依靠法治。
上了车,还是戚雨迟和谢月野坐在最后一排。
戚雨迟打开手机,把他和谢月野拍的照片发上了朋友圈,是谢月野低头给他理帽子的那一张,配的字是:我回来了!
唐澜秒赞,还阴阳怪气地评论:哟哟哟。
秦嘉易接着他的话,说:嘿嘿嘿。
这俩也是够了。
戚雨迟正回消息,脖子忽然被人夹着一带,他头都懒得抬。
“你什么时候拍的这张?”谢月野问。
“啊?你看着照片还问这种问题啊?”戚雨迟勾了勾唇角。
谢月野手臂就横他脖子前,那块肌肉鼓着,戚雨迟还拿下巴磕。
“哎我困了,”他是丁点儿不怕的,手机一关就想睡觉,“要不你往旁边坐点儿?”
谢月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听他的往窗子那边靠。
“行就这样。”戚雨迟拍了下谢月野手他就放开了。
谢月野端正坐着,戚雨迟眼睛大概瞟一眼他腿的位置,把车上的小枕头拿过来垫着。
“哎。”谢月野大概明白他想干嘛,话还没说完这人就躺上来了。
后排座椅也很窄,戚雨迟睡在谢月野腿上,往里靠了靠,舒服地闭上眼。
谢月野都被气笑了,手找不到地方放,就搭在戚雨迟肩膀上。
他低声说:“你真的,会享受。”
没想到戚雨迟会回,过了半秒戚雨迟说:“嗯,你别老动。”
谢月野:“……”
回程的路总是感觉要快一点,虽然戚雨迟睡得舒服了,但也没眯多久。
忙过一阵突然能闲下来,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还得要往下忙的时候精神是绷着的,可能还不会觉得特别累,但是要松下来,之前积累的疲倦都出来了,这种累是加倍的。
下车的时候戚雨迟晕乎乎的,和师兄师姐教授道了别,谢月野跟他一起回寝室。
“我能自己回去啊,咱俩就这儿分路吧。”戚雨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