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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鸡尾酒下肚,她的心变得松弛,情绪也四溢,不再紧束心房,死死绷着。
长舒一口气,郁结好似也少了。
饮尽杯中酒,她叫来酒单,考虑再点一杯没喝过的。
捧着酒单,陶筝努力想从那些‘海誓’‘山盟’‘三月春花’‘六月飞絮’‘教父’之类古怪名字中识别出哪些好喝,眉心不自觉锁起。
耳边忽然传来被烈酒灼烧泛哑的男声:
“推荐‘上海女人’,口感柔和,很容易上口。”
陶筝转头与青年对视,晕光中望见两点水汪汪的清泉。
“就来一杯上海女人吧。”她朝酒保点头。
目光左移,见他又盯回自己酒杯,她手指轻弹小食盘,吸引到他的注意后,道:
“这里有外酥里嫩鲜香的章鱼小丸子、有炸的多汁的怪味鸡翅,还有坚果、德国香肠……你要吃哪一样?”
她仿佛是个兜售商品的小贩,一本正经介绍自己面前过多的食物。
青年忍俊不禁,眼底愁闷散去一些,从善如流的选了一盘薯条,蘸着番茄酱吃起来。
她喜欢青年的锁骨、肩膀和手臂的线条,在与他照面时,第一眼也落在那里。
他修长略瘦,却不干瘪,蕴含着年轻蓬勃的力量。
陶筝又多看一眼。
但也只一眼便转来目光。
她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打量和欣赏,免得这本能一瞥,被误认为是饥渴的流连或者猥琐的窥视。
青年却浑然没有注意到她片刻间的谨慎心思,吃几根薯条后,唇角挂起笑,说:
“刚才你喝的那杯‘雨夜3点’酸度很适合搭配蓝纹奶酪,可惜这家酒吧里没有。”
“这么专业?”陶筝挑眉,身体微微侧向少年,满脸写着好奇。
女人睁大的眼睛、挑起的长眉,以及侧过来又挺直的腰身,一系列小动作都落入青年眼中。
难得的在听别人讲话时,会如此坦率露出好奇和专注神情的人——
在这个大家总是一边听人讲话一边看手机的时代,是稀有品种。
“恰巧前段时间看了个节目,里面科普过。”他被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眉眼微敛。
有些可爱。
没有男人能在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下,忍住大谈特谈的欲-望。
他掏尽肚中关于酒的所有信息,一样一样介绍,在女人那双一瞬不瞬、仿佛在听什么举世无敌有趣内容的眼神下,他觉得自己讲的特别有趣,语气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还会自然而然抖两个包袱,逗的自己都忍不住得意的笑。
真诚、关注和感兴趣,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润滑剂,能让任何人变成大演说家。
‘上海女人’调好,被摆在陶筝面前。
杯子和酒液很漂亮,她嗅了嗅,饮一口,含着酒液微微歪头,让酒液在口腔中流淌,使所有味蕾都充分接触。
酒味被掩盖在果香和甜味里,是能让人不知不觉喝醉的酒。
青年一直转头注视着她,仿佛在紧张的等待她的‘测评’结果。
“很好喝。”她不再卖关子,眉眼舒展,微微上挑的眼角在微笑时被苹果肌推的更加向上,两抹眼尾斜斜飞翘,妩媚又俏皮。
青年也笑出单个酒窝,多望她两眼,然后低声说:
“你方才看起来很累。”
“……”陶筝微怔,因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