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原先的一些婆子冷眼旁观,不免私下议论,
“你们瞧见没,那新来的两个丫头,一个生的如花似玉,一个爽利干净,王妃嫁过来两年了,腹中无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领着两名年轻丫头回来,你们猜是做什么的?”
“还能怎么着,必定是用来笼络王爷的呗?与其让宫里的人抢了先,不如自个儿的人先承恩,不得不说,咱们这王妃也是个狠角色!”
温宁立在树丛之后,将垂花门守门婆子的话给听了个清楚。
他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一阵发苦。
完了完了,王爷这是玩脱了。
宫里侍妾一赐下,沈妆儿大张旗鼓回了娘家,无人不认为沈妆儿这是负气出走。
以沈家之家风,必定是劝沈妆儿回心转意,好好服侍王爷争取早日怀上子嗣,可这沈家也迂腐过头了吧?眼巴巴送了人来帮沈妆儿固宠?
以沈妆儿对王爷那份痴心,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添堵呢?
温宁不信,夜色初降,他一个外臣不好去内院寻王妃,只能唆使朱谦去试探沈妆儿的意思。
朱谦彼时正在书房习字,近来他扔下一招讲武比试,搅得朝局风波不断,干脆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任由那两党相互较量。
全神贯注中,冷隽的脸褪去了少许锋利,眉目如一帧水墨染就的画,清华无双。
温宁悄悄踱步进来,见他笔耕不辍,也不好打搅,耐着性子待他搁下笔,方凑上去,
“爷,王妃回来了。。。”
“嗯。。。”朱谦头也没抬,
温宁龙袖试探道,“您看,要不要去后院用膳?”
朱谦接过随侍递来的湿巾净了净手,慢条斯理瞥温宁一眼,“怎么,她让你来请我的?”
怎么可能?温宁一脸苦相,揩着汗,避左右而言他,“王妃从沈府带了两个丫头回来,又是请席面,又是裁衣,后院的人都在议论。。。。”
温宁很少欲言又止,但后面的话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朱谦这才敛了神色,冷冷淡淡朝他看来,“议论什么?”
温宁咽了下口水,一鼓作气道,“说是王妃领回来的两个丫头,生得极美,是王妃用来给您侍寝的,目的是争宠。。。。。”
这一句话如一道雷劈在朱谦脑门,即便他极少关心自己妻子,可自她嫁过来后,一针一线替他缝制衣裳,一汤一勺给他准备珍馐,那满目的依赖与爱慕是做不得假的,就连老十都看得出来她一片痴心,哪怕近来沈妆儿对他着实是冷淡了些,朱谦也绝不会认为,沈妆儿会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一股极致的愤怒与空落涌至他心头,朱谦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不信。
他极力保持镇定,问,“你确认了吗?”
温宁苦笑,“这种事臣怎么好去确认,这不是迷糊着,想请王爷您自个儿去确认么?”
这话倒不假。
或许是误会,沈妆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朱谦心勉强回落一些,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