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脑海什么念头都没有,就是想要她屈服。
只要她低个头,服个软,他什么都可以让步,什么都可以给她。
埋首咬住她耳后,一路往下
沈妆儿双手被他压在头顶,身子更是动弹不得,唯有一张嘴,狠狠咬住他肩骨,也顾不上他骨头硬,勠力一口下去,带着恨,竟也被她咬住一口血来。
朱谦疼得吸了一口凉气,俊脸阴云密布,那双清隽的眼更是阴沉到了极致。
沈妆儿趁着这个空档,将他推开,往角落里爬,朱谦眼眶又青又红,一把将她往怀里拖来,更是乘势将那凌乱的外衫给解下,露出一身雪白的中衣来,莹玉的肌肤流露出浅粉的光泽,他双眼嗜血般俯身而下。
沈妆儿拗着脸,在那一瞬间忽然泄了气。
她不折腾了,这个人的性子是遇强则强,她就不信他尊严都不要了,不信他真敢强迫一个女人与他做那种事。
沈妆儿浑身力气卸下,仰身闭着目,嘴里发出一声声嗤笑,费劲地将双手从他掌心抽开,干脆还将腰间的系带给解了,懒洋洋的,带着嘲讽与冷笑,
“来吧”
朱谦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颤,通红的目光慢慢移向她的脸,她双目阖着,一脸有气无力,浑身软软的,紧致匀称的身子,被凌乱的衣裳裹着,本该无处不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此刻偏偏如同死鱼一般,任他摆布。
一股极致的恼怒与屈辱涌上心头,朱谦双手缓缓撑起,悬在她上方,四肢五骸的血脉乱窜,气息涌动不安,双唇死死咬住,恨道,“沈妆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般践踏我的尊严!”
沈妆儿眉睫微微一颤,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她茫然地抽动了下嘴唇,身子微微蜷缩着,好半晌方哽咽着道,
“朱谦,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我曾做了一场噩梦
”
朱谦缓缓坐起身,眼底的怒色一点未收,只恩了一声。
沈妆儿凄然地笑了笑,涟涟的泪一点点渗入衣衫里,嗓音断断续续,
“梦里,你不喜我,嫌弃我六王作乱,你连夜离开京城,将我与孩子扔在王府,后来孩子没了我整日整夜地等你眼睛熬坏了再后来,你回来了,娶了王笙,而我应该是死在哪个你不知道的角落”
朱谦心头滚过一丝窒息的痛,“不可能!”
沈妆儿笑出了声,将泪水抹干,裹好衣裳点着头,“是不管可不可能,总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坐在角落里,只留给他一道柔美的背影,月辉透过窗棂盈盈照进来,倾泻在她周身,浑身如罩了一层青烟,她身影极淡,落寞又萧索,仿佛下一瞬便要消散离去。
他不知,在那无数个相处的朝夕间,她便是倚在门廊,痴痴望着他清隽的背影从她生命里远去。
如今他也尝到了这等滋味,不好受,很不好受。
朱谦只觉可笑又荒唐,
“沈妆儿,你因莫须有的罪名,来审判我,我不服,总之,我不和离,从今日起,你哪都不能去。”
扔下这话,朱谦负气离开凌松堂,只是待他站在穿堂的门廊下,回望凌松堂的方向,心底弥漫着一股害怕失去的慌乱。
原先她的梦都应验了,难道真有这么一个梦?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对她
朱谦带着这样的笃定回了书房。
翌日正是三日一期的大朝。上午朝议,下午内阁将近来需要议的要事一条条罗列出,朱谦坐在内阁堂中,与诸位要臣一一商定章程,再送与司礼监给皇帝过目。
一直到傍晚,方有空得以单独见到皇帝。
到了御书房门口,整了整衣冠,大步入内,绕过屏风,瞥见皇帝身旁还坐着一位宫嫔,朱谦连忙退至屏风外,皇帝和林嫔已瞧见他,林嫔连忙退至御案后,垂首默立,皇帝笑着扬声道,
“进来吧。”
朱谦沉稳地迈进去,头也不抬,径直跪在地上行礼,将昨日祭拜与今日朝事悉数禀报,皇帝听完,也不置一词,反倒是提起了王笙的事。
“王钦打算将她送去老家的家庙修行,这辈子是出不来了,王钦此人□□通达,朕一直很信重他,他又是之首,这个面子必须给,你待会就将人放了。”
朱谦垂首片刻,应了一声“是”,这两日他虽未露面,也未刻意去刁难王笙,但一个姑娘进了东厂这样的地方,堪堪一刻便受不了,不仅吃尽苦头,更是名声全毁,也算是罪有应得,再揪着不放,只会适得其反。
林嫔在场,朱谦自然不会多留,便识趣告退,出了御书房便交待刘瑾放人,
正要下台阶,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嗓音,
“太子殿下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