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笙垂下眸,立即伏低在地,柔声道,“臣女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此外,臣女也知洛夫人在王府寄住,臣女今后定如自家长辈一般侍奉她至于洛家姐妹,也会有安置之处,绝不会让她们在寺庙受苦。”
岑妃叹了一声气,洛珊容貌尽毁,朱谦断不会要她,至于洛芸,毕竟没有血缘之绊,岑妃也就不在意了,只应了一声,“嗯。”
除了王笙,岑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够让朱谦动心,只有让王笙入府,朱谦才有可能摒弃沈妆儿,绵延子嗣,有了儿子,皇帝立朱谦为太子的意念便更加坚决了。
“今夜千秋宴结束,我便当面与陛下和谦儿提,他成婚已满三年,断无不肯的道理,陛下也不会容忍他,对了,你可与你兄长提起此事?倘若你兄长去陛下跟前说上几句,便十拿九稳。”
王笙神色微微一滞,很快又遮掩过去,“您放心,兄长会为我筹谋的”
事实上,她此次回京,压根没让王钦知晓,她与婢女换了衣裳,乔装回了城,昨日又拖长嫂将她带入宫中,投奔于岑妃,与岑妃一拍即合。
原先长嫂不赞成她这么做,但如今的朱谦位高权重,很可能是未来太子,恰恰沈妆儿久不生育,倘若这个时候嫁入王府,她便能诞下朱谦长子,等朱谦登基,她再将太子与皇后之位拿下,那是轻而易举。这么一想,眼下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了。
秋阳越过檐头落在沈妆儿肩头,映得那件霞帔熠熠生辉。
太阳西斜,她带着留荷穿过咸福宫前的林荫道,来到御花园西北角,此处有一千波亭,坐在亭上,可揽御花园半园风景。坐了一会儿,亭下台阶旁,传来一些年轻姑娘的窃窃私语。
“你们有没有看见王笙?我刚刚好像瞧见她往咸福宫方向去了?”
“真的吗?她不是离京修养了吗?”
“定是回来了呗,她喜欢煜王人尽皆知,这次回来,怕是要嫁入王府为侧妃了”
“啧啧啧,王笙也有给人当妾的一天呀”
“你胡说什么呢,那可是煜王,我听人说,陛下有意立煜王为太子,王笙若能生下煜王长子,那不比谁都风光?”
“再说了
,煜王与她青梅竹马,将来做出宠妾灭妻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有人附和,亦有人不屑,直到一道冷声喝了过来,
“岂有此理,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编排当朝王爷?还不快闭了嘴,省的被人拿住把柄!”
留荷听到这,脸色白了一片,惊得扑跪下来,蹲在沈妆儿跟前,“王妃,王笙真的去了咸福宫?您刚刚瞧见了吗?岑妃娘娘是不是与您说了什么?”
沈妆儿遥望矗立在秋光里的巍峨宫楼,神色淡的连眼皮都懒得掀,“没错,岑妃已定下让王笙给朱谦做侧妃”
留荷心猛地一颤,跌坐在地,愣了好半晌,方喃喃惊语,“那那您怎么办哪”
那可是王笙哪,是朱谦的心上人,沈妆儿根本敌不过她,更何况王笙身后站着岑妃与当朝首辅,主子哪还有活路?
留荷几乎皆灰。
只是,突然间似想到什么,她慌忙爬了起来,捧住沈妆儿的手,“主子,奴婢记得王爷此前承诺过,在您生下嫡子之前,绝不会纳妾,王爷是信守承诺之人,主子,咱们回去求求王爷,与王爷示好,断不能让那王笙进了门,断了您的后路”
也不知沈妆儿是没听进去,还是不以为意,她目色挪至北侧的太液湖,一群雀鸟自湖上飞旋徘徊,一声声啼叫,落入耳里,竟是万分悦耳。
就在这时,一道冷峭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哟,煜王妃坐在此处吹风呢,怎么样?这风可否凉爽?吹得舒不舒服?”
沈妆儿侧眸,朝来人看一眼,一身绿色迆地长裙,唇角冷冷上挑,不是那宁倩又是谁?
“御花园的风自然舒适,不过若是没有些歪瓜裂枣在此处搅人清净,便更好了”
她明明是坐着的,却无端给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歪瓜裂枣,你什么意思?”宁倩嗓音陡然拔高,俏脸一阵绷红,稍一思忖便琢磨出沈妆儿的意思来,歪瓜裂枣,不就是讽刺上回她舞剑不成,割了自己一刀么?
每每思及此事,她都能呕出一口血来。
底下赏花的女眷皆被惊动,些许个胆大的提着裙摆凑在护栏边上看热闹,亦有人踮着脚往亭上张望。
沈妆儿眼神淡漠的如同云丝,移目望向脚下的秋林,不再理会她。
宁倩被她彻底激怒,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屈辱,脑筋发炸,冲到她跟前,
“沈妆儿,你还能张狂几时?全京城都晓得你怀不上孩子,陛下那么看重你,你沾上喜气了吗?我告诉你,王笙姐姐已回京,你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二字未落,“啪”的一声,一道响亮的巴掌拍在她脸颊,将她掀得往后退了两步,踉跄跌倒在地。
留荷双手发颤着,泪水蓄满眼眶,心底犹存着几分愤怒与慌乱,她很害怕,却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她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刚刚宁倩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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