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还包着手,面容藏在貂毛之下,神情甚是桀骜。
“若是不想给钱,在地上跪着爬一圈,学狗叫也不是未尝不可,我就发发善心,放过你。”
张越捏紧了拳头,怒声道:“你别欺人太甚!”
“我可没有欺负你,这么多人看着呢?”
程杰往后扬了扬手,最后又笑眯眯的问道:“沈公子,你说可对?”
许愿紧紧握着拳,见张越就要失控,她上前一步道:“沈公子,你既为人师,当众设赌坊,就不怕辱没了沈家的名声吗?”
似水县不会有骰子这种玩意。
小孩子的玩物,最多便是抓石子。
所以,这玩法,应该是沈一川提出来的。
许愿可不相信有什么凑巧。
偏偏沈一川就在这酒楼玩骰子。
偏偏就让张越碰上了程杰。
偏偏,张越输了。
在经历过前世种种,许愿明白了不少道理。
诸如人心,这东西最为虚无缥缈,也最是难测。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对你好,故意接近一个人,必然有所企图。
就像现在的沈一川。
前世,沈一川的确待她不薄。
可她不能因为前世沈一川未曾落井下石便轻信于人,毕竟,那时候,沈一川对她好,是因为她没有阻碍沈一川的路。
人的好坏,非一朝一夕就能定义。
许愿感激沈一川,却也依旧会最谨慎的心态,面对沈一川。
毕竟,她和沈一川,并不是盟友。
少女声音虽小,却意外的铿锵有力。
张越回头,看见许愿那刻,顿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
对面的程杰冷冷嗤了一声,未曾开口。
沈一川闻声,抬眸看去,微微摇着手里的扇子,且开口道:“许小公子,有几日不曾见过了,怎么一回来,便是这样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沈一川说着话,一边上下把许愿看了个遍,眼里不由得多了一抹思量。
那日,他本想同许愿道歉,许愿父亲突然出现,让他错失了良机。
第二日去书塾时,他才知道许愿告了假,至于做什么去了,夫子也不知道。
他便安排人查许家,最后才查到张越。
今日这局,的确是他有意而为之。
但没想到,许愿这时候居然横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