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秋转身离去,日光打在唐剑秋身上,影子逐渐拉长,而后远去。
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无比惊慌的来到这名少年身边。
他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遭到对方的惩戒。
“信王!奴才该死,没能保护信王,还请信王恕罪!”
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也没人注意到这边,年仅十二岁的他却有着超过这个年纪的人才有的认知。
“无妨,这不是没事吗?另外,在外不要称呼我为信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为服私访体验一下民情罢了。”
这个时期的他尤其喜欢看书,且不苟言笑,常常静心养神,正襟危坐。
而他也并非深居简出之辈,时常微服私访北平集市,购买物品,体察民情。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多少也有一些经验,想不到如今险些遭到了这样一个混账手中,这样要如何不气?
“眼前的形势已经足够让人神经紧绷,想不到在这乱世之中竟还有那么一点人情味的官吏,当真是叫我感到意外。”
起初他还以为这天下的官吏人人皆贪,毫无人性可言,没想到还是有那么几个让人感到暖心的。
身边这个奴才模样的人无比痛心,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敲打着手心,无比难受的说道:
“我的殿下啊!您怎么非要跑出来不可?这待在勖勤宫安心养着不好吗?”
不说这还好,一提到他就来气。
这名少年愤恨不已,他很是用力的甩了一下袖子,很是不爽的说道:
“好什么好?成日被某人盯着浑身不自在,出来晃晃去去乏也好。”
他口中说的那个人正是魏忠贤,对于这换官玩弄朝政的弊端他又怎会不清楚?
他尤其痛恨魏忠贤专权,感慨皇兄过忠厚,为魏忠贤所欺耳。
而今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方才帮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王承恩,我且问你,此人是谁?”
王承恩见状欠了欠身,很是恭敬的回答道:
“回信王的话,此人乃掌管北镇抚司的镇抚使,姓唐,名剑秋,排行老四,乃是家中嫡子,此人刚正不阿,公正廉明,秉笔直书,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锦衣卫?”
对于锦衣卫他一点也不陌生,臭名昭着的昭狱就是北镇抚司的特产。
能进北司昭狱的人来之前大多都是有里有面的大人物,不过到了里面都得打成皮蛋。
竖着进,横着出,圈个有用的,昭狱之中的花样种类繁多,剥皮,断脊,剁指,刺心,穿脑等,连死都不给个痛快!
可正是这样一个恶鬼般的人竟有如此仁爱之心,当真是叫人感到意外!
反之那些持枪凌弱丧尽天良的贪官,岂不是遭人耻笑?
“信王您博学多才且拥有,爱之心,且饱读圣贤书,就是不知信王您怎么问起了他?”
王承恩倒是有些好奇了,平日里也没见过信王提到这些,可如今是什么情况?
“无事,不过是觉得此人有意思罢,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名,且不畏强权,当真是少有,唐剑秋,本王记住你了!”
唐剑秋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这半路上救下的人竟是那天启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朱由检!
正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他感受颇深,同时也让他体会到了这民间还有那么一丝温情,而他对锦衣卫也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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