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下,全场肃静,落针可闻。
在多数人后知后觉的醒悟中,他们的脸色逐渐从容变得惊恐,再到麻木和绝望。
有人紧张问道:“丁大人,他们怎么可能查出来啊!”
你夏成安就是个憨子,而与他交好的那些人也不过是一群武将莽夫之子。
先不说那么大的量,如此繁杂的账目,那些人的头脑能算明白吗?
“别问了,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余人随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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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
你既然喝得酣畅淋漓,谈笑间皆是痛快。
就在此时,王德发敲门而入。
“王叔,咋滴了?”
夏成安捧着酒壶,对眼迷离的盯着他。
王德发赶忙道:“少爷,晋国公前来拜会。”
晋国公,也就是张延瑞,国公尚书身份并存,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惜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试问道:“有几个人?”
“就他一个。”
“没空,不见,让他走吧。”
说完,他又掏出小刀,切了一块黄牛肉,配合着酱料放在嘴中,那滋味简直绝了。
“小人明白。”
王德发又来到另一个包厢门,不冷不热道:“还请晋国公见谅,咱家少爷事物繁忙,暂无空相见。
若有要事,还请百日相谈!”
张延瑞脸色铁青。
夏成安临走时,特地当着户部那些人的面说自己来私房餐喝酒庆祝了。
明明知道他就在这里,而且只为喝酒享乐,却还要借口打发他。
要是在往日,张延瑞肯定要愤怒他的怠慢。
可今日,他脸上布满惶恐和不安,哪里还嚣张的起来?
一旦那些账目传到陛下耳朵里,自己就完蛋了!
他起身,近乎哀求道:“这位兄弟,还劳烦您帮忙问一声,那件事究竟要如何才能翻篇?”
他又十分懂事地塞了些银票在王德发手里。
他也没拒绝夏成安说过,有钱不赚是傻子,而且赚这些贪官的钱一点,那只能说是正义之财!
他冷冰冰的点头应下:“放心吧,我会转述。”
收下钱,他转身离开。
张延瑞苦涩的坐回位子上,能来到这里还是他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买的名额。
看这如此珍馐美味,别人的刀都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哪里还有胃口吃的下饭菜?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国公,又是户部尚书,算得上德高望重,位极人臣,却不曾想会被一个晚辈拒之门外。
可被人捏住把柄的他,卑微到了极致,哪里还有愤怒的资本?
他只希望在这本账目传达到上头那位之前,和夏成安谈妥。
毕竟,到现在为止,陈坤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坚定账目还没有上传。
一切都还有转机!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