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你跟他聊,人倔得跟头牛似的,压根儿就听不进去。
我都害怕他把我恨死了,已经哪一天逮着机会又落井下石,凶猛报复。”
夏成安浑身打了个哆嗦,“您别看我长那五大三粗的,实际胆可小了。”
“我现在就想,和他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不去自讨没趣,关系总能缓和些呗。”
陈雄皱皱眉:“你这小子说的,人家能吃了你似的。
归根究底都是一家人,有一些误会,找机会解开就是了,话里有些见外啊。”
说起来他又冷哼一声:“那糊涂小子也真是的,怕是忘了他大伯如何丢了位子。
安稳一点不好吗,非要自己瞎闹腾,怕是到最后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都救不了他。”
程巨斧和杜怀安蒙艳一口口水,瞬间感觉冷汗频出。
便是跟在一旁的王顺,脚步都有些发虚。
他俩都在聊什么呀,越聊越吓人!
夏成安也识趣的闭上嘴巴。
陈雄则继续叭叭不停:“讲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你岳父的那点埋怨也早就淡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从,可如果臣子是冤枉的呢?
那岂不是错杀忠良,枉害无辜?他自己反倒罪孽深重。
我这些年憋着的那口气,不是气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是生气他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手足之情在他眼里,就如此的不值一提吗?”
话题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程序服和杜威互看了一眼,默默的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
太上皇,您真不拿我们当外人啊!
他能这么坦然的说出来,旁人还没胆子听了。
别说他俩,就连夏成安他们有些想逃。
出门前也没让老爷子喝酒啊,他咋啥都往外吐?
“哎,老爷子,前面好像有杂耍!”
夏成安屁颠颠的想转移话题,刚准备开溜就被陈雄拽了回来。
“都已经什么杂耍呀,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爷爷在跟你唠嗑呢。”
“他们没胆子听就罢了,咱俩关系都这么熟了,你还要这般见外?
放心,这件事就算我不跟你说,可能堵得住天下众口吗?
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我就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你好好听着。”
夏成安欲哭无泪:“老爷子,您说再多,我也不能感同身受啊。
当年你威风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乱尿呢。
老一辈的恩怨,然后我一个晚辈跟着瞎掺和啥呀?
人要么活在当下,要么就往前看,一直计较着过去,受困的只会是自己。”
陈雄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倒是真理。”他拍了拍夏成安的肩膀:“有空你就转告你岳父,您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