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好几秒,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易晋,此时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助,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我根本就不动弹,只能让他抱着,也不知道他把我抱了多久,安妮从房间外走了进来,看到易晋正抱着我,她立马就想往后退着,我立马在易晋怀里挣扎着,对急于出去的安妮说:“额那个,安妮,你快过来替我倒杯水。”
这样的情况下,安妮怎么敢过来,就算我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急于走,我太不会安慰人了,也最怕这样的情况了,她走了怎么行,我甚至都忘记自己不能动弹这件事情了,从床上冲下来就要去把安妮拉回来,可谁知道身体反手被易晋给抱住了,他又把抱了回来。
我立马挣扎着说:“你不要碰我,我找安妮有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我挣扎了几下,易晋突然对我命令了一句:“坐好。”
我还想动,他抓着我手。又再次重申了一句:“易小樊,你给我坐好!”
我动不了,便只能坐好看向他,见他神情终于恢复了平时,我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可不适应这样伤感的易晋,他这个人铁石心肠,他怎么会因为我快要死了而哭,我可不相信他刚才的眼泪会是真的。
刚才那令人觉得尴尬的气氛,被我这样一闹,也终于消失了,易晋望着我那副无辜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的问:“你就这么不想安慰我吗?”
我如实说:“你这样很渗人好吗?”我说完,觉得身体软绵绵的,便躺了下去,然后摸着自己憋憋的肚子说:“反正我一时半会死不了,急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并不想面对这个话题,便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叹了一口气,一幅看破红尘的模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急了,有什么好急的。”
我朝易晋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睡一会儿。”
易晋看着我那副假装不怕的模样没有说话,良久,他伸出手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他低声说:“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其余一切。”
他拍了拍我胸口说:“有我,睡吧。”
我没有说话,假装自己睡了过去,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小声唤了一句:“哥。”
我没有睁开眼,易晋应了我一声。
我说:“如果没了办法了,就别勉强自己,这样我们都会很辛苦。”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我这句话,但我想他这么聪明,不会听不明白的,我希望他能够了解到我心里的想法,以及我的态度,与其让我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的离开,这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我渴望活着,可是我更害怕痛苦的活着。
我也不希望他为了救我,把自己变得如此的痛苦,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包袱,老天爷要人走,那就谁都留不住,我在这方面看的还是很开的,我希望他同我是一样。
易晋却没有说话,屋内安静了好几分钟,当我以为易晋不会回答我时,他开口了,他说:“只要我还在,我就会让你健健康康活着,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包括老天。”
他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我那些丧气的话惹他不开心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对我低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我房间。
等我听到他的脚步声随着关门声远去后,我睁开了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愣了良久,我疲惫的侧过了头,无声的哭了出来。
我这次醒来后,高烧也逐渐得到了稳定,听安妮说我昏迷的这几天太吓死人了,医生说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甚至是严重到可能一口气没喘匀,都可能致心脏骤停,要了我的命。
而这这关键危险的几天。易晋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几天几夜也未曾合过眼,可以说的上是,这次我是真的九死一生。
其实我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睡着了,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梦,其余的,还真没什么知觉,有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一般,不过,现在既然稳定下来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反而轻松了不少,便开始进入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的状态。
而易晋,自从那天起,他就病了,听安妮说是感冒了,从我这里回去洗了个澡后,便一直发着烧,他没敢来看我,怕会传染给我,所以这几天都是安妮在这守着我。
他不来,我还轻松许多,想什么时候吃药就什么吃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安妮的话说,就是离开了如来佛的孙猴子,差点没闹腾上天了。
可易晋没来医院看我的第三天,我身体虽然全都恢复了正常,可还是有些担心他的,我便借用了安妮的手机给了易晋一通电话,想要问他感冒是否好了点,可是电话打过去后,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打陈溯的电话也没有听。
我有点担心了,当即便放下手机看向正在给花浇水的安妮问:“安妮,你说易晋会不会出什么事?”
安妮听到我这句话,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说:“电话没打通吗?”
我说:“陈溯也不接听电话。”
安妮放下手上的水壶走了上来说:“不可能的,要有事也是您有事,易总能有什么事。”
听安妮如此说,我觉得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他现在还在发着烧,而且他还是一个工作狂魔,以前我就清楚的,经常都是一工作就是一个通宵,往往我早上起床出来,他的房间内都还有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