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响动真可谓沉闷至极。
马蜂窝摔落之际,我和徐菲琳脸色瞬间剧变,我能感觉到徐菲琳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猴子得意地嘶吼一声,跃上了另一棵树,迅速消失无踪。
嗡——
“快跑!”我周身寒意顿生,拽着徐菲琳拼力狂奔,回头一瞥,林中光线昏暗,加之我自身视力不佳,根本看不清有多少马蜂正追来,耳边那嗡嗡作响的声音却明确传达出信息,它们就在后面紧随不舍。
若被这东西蜇上一下,疼痛难忍不说,若是连遭几下攻击,今日怕是要彻底趴窝。
“该死的马蜂,我会不会很疼啊!”徐菲琳叫道。
“少废话,跟着我跑!”我回应。
所幸徐菲琳奔跑速度并不慢,并未成为拖累,然而以这样的方式,我们显然无法摆脱马蜂的追赶,权衡之下,恐怕唯有潜水求生。
幸运的是,我们一直沿着河谷中的河流前行,我拉起徐菲琳疾奔向河边,她惊恐喊道:“那些马蜂,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潜水呗!”我回答。
“啊!可我不会游泳啊!”徐菲琳惊呼。
“扯呢?你不是真的不会吧?”我问。
“真的不会,我真的不想被淹死……”她带着哭腔说。
“比起被马蜂蜇得满身肿包甚至中毒,或者跳进水里呛个半死,你自己选吧。”
没等她做决定,我替她做了选择,拽着她一同跃入水中。在这过程中,我似乎听见马蜂如子弹般飞驰而过的嗡鸣。
扑通!
伴随着哗啦水声,我和徐菲琳跃入水中,将自己藏匿于水下世界。
水温低得刺骨,甫一下水,我就感到徐菲琳因恐惧紧紧抱住我,那紧密的身体接触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我在水下试着蹬脚,发现水深不见底,我一边踩水一边紧紧抱住徐菲琳,察觉到她腹部肌肉紧绷,显然正在屏住呼吸。然而人在水下能维持的时间有限,何况马蜂可能还未远离,我们需要在水下再待几分钟。
这短短几分钟,不仅对她来说是个挑战,对我亦然。记得在船上时,我和船员曾比赛憋气,我最长的一次也就一分五十秒,这在普通人中已属不错,但现在浮出水面换气无疑太过冒险。
看来,只剩下那个方法了。
徐菲琳开始挣扎,明显已到极限,趁着她尚存一丝气息,我托住徐菲琳的下颌,贴近她的脸庞,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徐菲琳身躯一颤,挣扎着捏住我的手臂,这丫头以为我要趁机轻薄她……嗯,其实这也算是轻薄了吧。
疼痛让我想要嘶吼,但生死关头,我强忍着,将口中气息渡入她喉,她似恍然领悟,原本紧紧掐住我的手也松弛下来,将那口气吸入。
她终于停止了挣扎,面色稍显舒缓,然而毅哥却并未因此放松,他一边踩着水,一边持续亲吻以保证不让她断气,这份辛苦难以言表。
不足二十秒,徐菲琳已无法支撑,将气息传递给我。
荧屏上的这类情节屡见不鲜,我曾对其真实性存疑,直到恋爱实践中亲身尝试,方知确实有效,只是这短暂的气息交换实难维系太久,我们仅剩最后一次换气的机会。
坦白说,这感觉真是无比惬意。
又一轮换气过后,我拥着她,头部破水而出快速吸氧,此时头顶危机已然解除,那些马蜂早已踪影全无,我们也无需再在水中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