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兴易醒了!”
“醒了?真醒了!”
“老天保佑!”
“兴易,你怎么样了,感觉哪不舒服?”
“兴易啊,你还认得妈吗?”
林兴易头疼得厉害,他按着后脑,看着眼前这一群穿着补丁旧衣的女人,叽叽吱吱的,觉得头更疼了。
他忍着头疼,暗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六七十年代昏暗的土墙,早就过时淘汰的钨丝灯炮,抬头就可以看得到漆黑房梁的屋子,还有身下这铺着茅草的硬板床。
他怎么会在这?
他记得自己是出了车祸,应该在医院才是。
“兴易啊,你那床新被褥拿出去晒了,你不喜欢这草褥子,我们现在就给你换回来。”说话的是林兴易的大嫂安杏。
林兴易被掉下来的木要头砸了后脑勺,她还以为林兴易挺不过去了,昨天晚上偷偷的把这新被褥给换了,没想到林兴易命大,活了下来。
安杏赶紧去外头拿被褥了。
“兴易,你大嫂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计较。”林兴易的妈老泪纵痕,“你可算是醒了!你考上了大学,要是没出事,本来应该昨天就走的。”
她一边抹泪一边说,“给你买火车票的钱拿去给你冶病了,现在咱家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你上学的学费都凑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林兴易说道,“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
上面应该有日期。
“在这呢。”
林家人把林兴易的录取通知书拿给了他。
1982年。
林兴易觉得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兴易,刚才你也听妈说了,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说话的又是张生脸,是林兴易的二嫂。
“现在有这么一个法子,隔壁村有个媒人想给你说媒,那姑娘在城里工作,每个月拿工资呢,要是你跟她搞对象,她能补贴你,那这生活费就不用愁了,你去学校的路费也有了。你说呢?”
“不用了。”林兴易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还没沦落到靠女人吃软饭的地步,更何况,他还没理清楚这边的事呢。
脑子有点乱,有一堆多余的记忆,拼命的在他脑子里窜。
“我跟你说,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又能赚钱,从来都没谈过对象呢,白白净净的,跟城里姑娘差不多,你一见保准会喜欢!”
“那姑娘叫沈夏!”
林兴易猛的抬起头,“叫什么名字?”
“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