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一月,别墅还是原来的样子。
包括三楼他的专用写词室,走时什么样子,回来依旧是什么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卧室的床单换了颜色,从灰白色变成纯黑。
走进浴室,指尖拂过窗台边缘,再抬起时摸到一层薄灰。
应修景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南瓷去了趟超市,回来做了一桌子饭菜,赶在应修景下班之前,再次给他发信息。
[这么忙呀,那我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你还能回来陪我一起吃吗?]
还不忘露出家里的餐盘与桌子。
意料之中的没被回复。
南瓷的食指在手机上轻轻地敲。
六点,庭院里一丝动静也没有,应修景没有回来。
南瓷放下碗筷,打了个嗝。
再站起来时,思绪恍然。
原来一个人吃饭,也可以吃得很自在。
他没上楼,披了个毯子躺在不比床硬多少的沙发上,放了部黑白色彩居多的《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电影,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关门声传到耳畔。
南瓷睁了睁眼,躺着没动。
听脚步声走到餐厅,再慢慢踱步来到自己身后。从头顶绕过去黑影笼罩他的脸,脚下的位置深陷,南瓷晃了晃脑袋,发出半梦半醒的低吟声。
他按着沙发坐起身来,毛毯顺势滑落。
两条纤细的锁骨撑起圆领t恤,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向一侧倾斜,半个肩膀外露,随着屏幕时明时暗的光,变成忽明忽暗的珠光白。
南瓷歪着脑袋看他:“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应修景没应声,视线落在屏幕上,南瓷也偏头看过去。
未几,开口。
“那个小男孩应该很绝望吧。”
“等他死了以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般遭遇,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辜?”
“蛮自私的。”南瓷撇了撇嘴,神色清冷:“自己身居权贵就视人命如草芥,都说善恶有报,可惜……他让无辜的孩子替他的罪行偿了命。”
电影结束后,屏幕变成黑色。
南瓷过去,下巴搭在应修景肩头,猫一样的声音慵懒地说:“好想你啊……”
说完,额头蹭了蹭:“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
应修景说:“看你业余时间丰富,没忍心打扰你。”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最难以接近。
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
南瓷感觉心累,面色却佯装不悦。